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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那麼久,早就不是靖康中的情形了,眼下所有人都明白,站在這裡不停的射箭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金人離得越近,殺傷越有效,轉身逃走,只會被金人摸上來拿下整個軍寨,到時候死掉的機率更大!
但是,道理歸道理,當披甲的金軍頂著傷亡摸到半山腰,當金軍的重箭開始起效後,他們還是忍不住心中惶恐,然後還是忍不住轉身逃離……就好像之前一次又一次一般。
黃河畔,一萬人被金軍五百騎像攆鴨子一樣攆到去跳河,然後還是完顏婁室心軟下令救人!
淮河畔,也是一萬多人被金軍幾百騎攆到跳河,氣的趙玖不惜一切殺了劉光世!
這些軍士,都是正式編制的宋軍禁軍,且不說武器差不差,便是武器裝備再差、便是這些士卒軍官再愚蠢,難道不懂得一萬人真去作戰了,怎麼都能擋住五百騎嗎?
韓世忠曾經領著兩百騎幹翻過數倍的金軍騎兵啊?活生生的榜樣在那裡。
但是,道理懂得,臨陣之時,貪生之念一起,便什麼東西都不顧了……想要止住這種貪生之念,就必須要有人站出來告訴他們這麼做是有代價的。
眼見著眾人無聲,吳玠回過身來,撿起之前擲在地上的佩刀,一聲不吭來到姚定身後,不待對方反應過來,隨著兩個親衛上前按住,一個親衛將此人頭盔拽下,這位經略使親自動手,只一刀便將刀刃從對方後頸處遞入,復又帶著血水從正前方穿出。
隨即,周圍親衛不顧那些士卒求饒,也各自動手,乾脆利索,將十餘名逃過今日吳玠所坐位置的神臂弓手盡數殺掉。
而等這批人殺完,吳玠拄著血跡斑斑、卻尚在夕陽下閃光的佩刀轉過身來,復又對著早已經噤若寒蟬的諸將與軍寨士卒繼續冷冷言道:
“你們俱是陝西子弟兵,大家都是熟人……今日作戰時,我讓我的侍衛分隊盯住了你們,除了這十幾個神臂弓手,還有七八十人也逃過我的座位,而且其中還有一個統領官,是你們自己站出來,還是我一都一都一個一個的撿拾清楚?”
夕陽西下,無人吭聲。
吳玠見狀也不作偽,直接揮手,那百餘親兵便蜂擁而去,按照編制序列,分批拖出逃兵,然後一點折扣都無,便直接在軍寨前依次斬殺。
至於最後被拖出的統領馬希仲,也是片刻求情都不許,直接為吳玠親自揮刀梟首。
下午匆匆走運一戰,並無幾個宋軍戰死,反倒是金軍遺屍百餘,但吳玠之後處置逃兵卻乾脆殺了百餘人,幾乎達到軍寨中一千多人的近一成!
只能說,幸虧這支兵馬皆算是吳玠自己的子弟兵,而此人又素來恩威並重、賞罰得當,否則換成他人,早就譁變了……實際上,即便如此,吳晉卿也做了準備,除了自己親衛外,他還早早讓王喜從城內帶著數百老家德順軍子弟來到寨中,又先定了賞格,方才殺人。
回到眼前,殺完馬希仲後,吳玠環顧寨中,卻又忽然開口點名:“王喜!”
王喜聞言心中一驚,兩腿一軟,即刻跪倒,然後倉促辯解:“經略,我今日一直在城內守城……絕不可能自你身前退到身後!”
“不是要殺你。”吳玠將刀子再度擲在身前,然後冷冷言道。“金人初來乍到,不識地理,等日落之後,你便領五百人去花溝夜襲!突一陣,再放火!這一戰,軍中上下,誰都別想躲過去!”
王喜如蒙大赦,即刻上前撿起自家將軍佩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