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彈怕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攔的,韓世忠也只能是拖延一二罷了。
不過,平陸失守,本在預料之中,唯獨河東那邊之前一直隱忍,忽然發力,一戰而破,倒是讓人不得不正視三太子訛裡朵的水平了。
楊沂中從閉口無言的張浚手中接過信紙,直接小心奉還給了氣息漸平的趙官家,後者在座中接過信紙,隨手一攥,並不再看,只是反覆搖頭,儼然心中不甘罷了:
“本以為平陸能多支撐幾日的……而平陸既失,河東大軍隨時大舉渡河,倒是不得不早做打算了……便是婁室,此時來看,倒有些在等援兵的意味,再拖下去,確實要生變。”
眾人心中微動,許多人都想趁機進言,而劉子羽也本欲言語,但鬼使神差一般,其人居然先行看向了張浚,而張德遠卻只是回到座中發呆,這倒是讓劉彥修登時怔住,繼而若有所思。
“罷了!”就在這時,趙官家顯然是失了耐心,卻是抬手一揮,讓眾人散去。“今日到此為止……林卿將旨意拿來給朕看!正甫(楊沂中)去尋信使,讓他好生安頓,不要將前方失利的事情傳出去。”
前方失利,官家心情不好,眾人無奈,只好告辭,楊沂中更是早早出去去尋使者。
然而,等到諸人散去,小林學士捧著旨意上前,趙玖面色不變,卻直接出言驚人:“林卿,且撕了旨意,重寫幾份,乃是讓駐紮渭橋的呼延通連夜南下藍田!再發旨意給李彥仙,告訴他朕知道平陸已失,讓他自己處置,但以後要小心回覆關西這邊的言辭!”
林景默默不作聲,即刻當面撕掉紙張,然後坐回位中,去寫新旨,而這時,楊沂中也匆匆去而復返。
“等一刻鐘,召宇文相公和張憲回來,若之前出去的人有回來的,直接讓他們進來,不要聲張!再發一名妥當軍官去藍田尋呼延通,直接在那裡接過所有關東文書,再轉送過來。”趙玖劈頭而對,驚得楊沂中連話都不敢接,直接轉身離開。
就這樣,趙玖枯坐片刻,卻果然有人匆匆折返,正是之前無意間看到信函內容的巴蜀五路轉運使張浚。
“官家,如之奈何?”重新入的門來,張浚慌亂未減。
“你這副樣子只會徒惹人笑。”趙玖嚴肅相對。“老蘇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這種事情幾乎無人能做到,但既為國家大臣,初時聞訊有些驚惶倒也罷了,可木已成舟,如何現在還要慌亂?被下面那些軍將看到,怕是更要失措的。”
張浚登時面紅耳赤,卻是勉力整理,深呼吸數次後再度在空蕩蕩的堂上拱手:“官家,敢問該如何應對?臣萬死不辭!”
“不要你萬死不辭,”趙玖搖頭相對。“至於該如何應對,朕還有再確定一件事情才能與你交代。”
張浚微微一怔,一時疑惑,剛要再問,卻不料身後稍許動靜再起,回頭一看,赫然是楊沂中引著好友劉子羽去而復返。
“官家!”劉子羽甫一歸來便拱手相對。“臣與德遠平素相交,剛才見他失態,略有揣測,還請官家直言相告,到底是哪裡軍情?”
“且等宇文相公與張憲。”趙玖再度搖頭。
劉子羽無奈,只能與張浚相顧,然後強做忍耐。
但就在二人準備各自落座之時,楊沂中卻又引第三個人進來了,而此人著實出乎趙玖的意料。
“陛下!”
利州路經略使劉錡直接當堂單膝下跪,大禮參拜。“臣冒昧……但若局面有一二不妥之處,臣為武臣,當為國家、陛下效死!”
言罷,其人不待趙玖開口,便主動起身趨步後退,然後直接轉出堂去了……顯然,他知道自己沒必要也沒資格參與最終決斷。
見此情形,趙玖難得一嘆。
又等了片刻,楊沂中終於將宇文虛中與張憲帶回。
“張憲。”趙玖乾脆至極。“朕只問你一件事,你儘量來答,你覺得此時嶽鵬舉可已經渡河了嗎?”
聞得此言,除楊沂中、小林學士,以及張憲本人外,其餘人等俱皆變色。
“好教官家知道……”張憲深呼吸了一口氣,也是勉強相對,很顯然因為問題的突兀而有些措手不及。“臣大約猜度,應該是已經渡河了!”
“怎麼說?”趙玖追問不停。
“臣並不曉得具體情形,只是早早出發前,他大約提過,說要五月初渡河……”
“他給朕的札子裡說的是五月上旬。”
“那便是說本月上旬內要完全渡過河到相州,並可發動攻擊的意思。”張憲聞得此言陡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