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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決斷,但無論如何,臣都當將自己意見誠實奉上,如此而已!”
趙玖微微點頭,便欲開口。
而這時,因為兄弟俱列坐,所以長久以來一直很少發言的劉錡卻是忽然起身:“官家,臣有一言,或可解一時疑難。”
“說來。”趙玖抬手相對。
“可讓曲經略、吳都監(吳璘)暫往寧州彙集,然後過子午山、經沮水出坊州,與吳經略(吳玠)合兵。這樣,若官家何時欲發大軍往白河畔野戰,他們也可以何時從坊州南部南下支援,若官家欲撓敵之後,也可以讓他們合兵一處,往攻金軍北洛水河口大營……便是活女盤踞丹州道路也會危險,屆時婁室不得不退。”劉錡緩緩言道,卻是給出了一個聽起來還不錯的純軍事意見。“而官家,也可趁機發旨意,問問曲經略、吳經略戰守之事。”
且說,趙玖與堂中諸人聽得清楚,自然知道劉錡此番策略的真正意圖……透過延緩給曲端下令來繼續和稀泥。
當然了,對於堂內許多頭腦精明的政治動物們而言,劉錡這番和稀泥可能還有一層關於帥位的考量。
不管是謠傳的那般趙官家一旦決意出戰便親自臨前線,又或者是以宇文虛中掛帥,但無論如何,正如之前在鄢陵也只能讓岳飛代為指揮一般,前線總是需要一位軍帥實際上負責代替指揮的,而這個軍帥位置的重要性自然不必多言,很可能一戰成功便要加節度使的。
那麼,在韓世忠無法輕易離開同州的情況下,劉錡長兄劉錫、曲端、王淵,便是理論上三名實際主帥的候選了……今日王淵表現突出,幾乎要壓倒唯一的反對派劉子羽,身為劉錫的弟弟,此時支派曲端南下,自然引人遐思。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除了劉子羽一般會不留情面外,也無人會直接點破,而且此時也確實需要和稀泥的手段,偏偏劉錡這個主意從軍事角度來說到底算是個好主意,所以即便是劉子羽也意外的沒有說什麼,趙玖也即刻從善如流,直接讓小林學士當場寫幾封分別給曲端、吳氏兄弟的‘使相鈞旨’。
而就在小林學士書寫不停,‘日報軍議’也在繼續不停之時,堂外忽然一陣騷動。
對此,眾人並不在意,儼然已經習以為常。
畢竟嘛,時間已經相當晚了,而長安城內外兵馬雲集,防備嚴密,一到晚間便宵禁,此時騷動只有可能是緊急軍情送到,實際上,之前也多次遭遇類似情況,譬如端午節後金軍主力離開白水城,越過小白水南下,彼時便是前線各路軍官忙不迭的來發訊息。
故此,上下只是一起噤聲,除小林學士繼續書寫不停外,都只待楊沂中出去親自交接文書。
片刻之後,楊沂中匆匆回來,果然帶了一封文書,而趙玖接來開啟一看,心中一動,卻又當場失笑,並直接開口:
“你們有誰認得李永奇的?”
座中許多人面面相覷,然後幾乎所有西軍背景之人,從劉錫、劉錡兄弟,到坐在門內位置的田師中,再到立在趙玖身側的楊沂中,幾乎是齊齊拱手出聲。
便是宇文虛中也在旁捻鬚相對:“臣也知道此人,綏德軍出身,乃是當地党項大豪,婁室上次佔據延安後,他全族被隔絕在後方,便直接引部眾投了西夏,因為是党項名族,所以頗受重用,婁室也因為粘罕與西夏關係曖昧,不曾追究。不過,之後不久,李永奇便曾使人以蠟丸藏絹,把文書送到了臣這裡,說是心繫國家,只因官家有不許降金旨意,怕日後無法相見,所以仿效黃權投魏云云……臣之前便是透過他請西夏出兵的,只是西夏沒答應而已。”
趙玖微微頷首,讓楊沂中將文書轉呈給了左手第一位的宇文虛中,卻又感慨開口:
“西夏沒答應,他便自己擅自答應了,胡寅加急文書在此,說是李永奇見西夏無意出兵攻金,便乾脆假傳西夏國主旨意,取了當地四千多匹戰馬,帶著本部兩千餘部屬,然後沿著橫山向西繞行南下,他們沿途散盡家財,一面招募橫山蕃部,一面抵禦追兵,等到慶州為吳璘部所接應後,兵馬已經到了四千滿額之數,且俱是騎兵……你們說,此人可信嗎?”
滿堂寂靜無聲。
一面是驚愕,一面是懷疑。
驚愕當然可以理解,這種輾轉歸國的故事,幾乎是史書中的橋段,發生在自己認識的人身上,總覺得有些荒誕和難以置信;而懷疑也是可以理解的,党項人,降了西夏,還曾蒙婁室不殺之恩,如此要緊關口忽然折返,若是間諜又怎麼辦?誰負的起責任?
實際上,當日李彥仙在陝州就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