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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胡寅信使、韓世忠信使、李彥仙信使、洛陽信使、東京信使,乃至於岳飛、張榮、閭勍、張俊等人信使,都已經俱在此處了。
這不是什麼趕巧,而是例行通報。
早在趙玖臨行前,再度啟用朝廷大臣為各軍監軍時便私下傳了旨意,無論遠近,各處兵馬事宜,主帥、留守、相公俱當每日往此處來報,關西直接傳送,關東則走南洛水小道……每日一報,幾乎已經成了定製。
實際上,一身棉布緊袖衣服的趙玖入得堂內,直接在燈下落座,卻不與宇文虛中等人言語,而是先親手從信使們手中取了日常奏報,並直接拆開來看,待所有奏報全都看完,並讓信使們暫且下去休息,方才討論起了局勢。
“河東金軍已經蝟集,整個河中府到處都是金軍旗幟,白水城也失陷,金軍不日或將大舉南下,韓世忠那邊壓力太大,希望李彥仙不要撤回黃河北岸的平陸兵馬,儘量拖延一二。”趙玖面色如常,如往日那般一邊開口一邊隨手將幾份奏報交給身側劉晏。
而後者,自將這些東西又分發給了宇文虛中等人。
“卻不知李太尉那邊如何說?”張浚分的一份日報,未及來看,便匆匆相對。
“李彥仙報中沒說此事。”趙玖平靜答道。“只是為平陸守將邵雲突兀求了官階、妻子恩蔭……”
“那便是許了。”宇文虛中捏著手中日報一聲嘆氣。“雖說平陸城未必不能守,便是不能守也未必就不能逃回來或者入北面中條山,可十幾萬金軍彙集河東,泰山壓頂之下,又談何容易呢?”
趙玖沒有應聲,堂上其餘幾人也多無言語。
其實,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未必就該說出來的,尤其是眼下這個情形,大戰將臨,生死之事尋常看淡,真要感時傷懷反而有損士氣……記下來、放心底,然後等到自己能活下來,方才有資格去感懷、去償還。
當然,對趙玖來講最好是賞賜。
至於說宇文虛中這般說了,那也沒辦法。須知道,此人早年就是風花雪月的性子,早早響應行在號召趕赴行在,本身也多是因為靖康之變中當過使者,對國家和天子存了愧疚之心……從他比較感性的性情來說,其實並不算是一個合格的使相。唯獨其人資歷、身份擺在那裡,早在金人入侵時就是資政殿大學士領樞相了,又有追赴行在的功勞,所以既不好計較之前的任命,也不好計較他眼下的言語。
“胡經略說……坊州城吳玠小勝一場?”安陸的事情就這般過去,而沉默片刻後,樞密院都承旨劉子羽很快從手中的日報裡察覺到了一絲怪異。“發信日期是前日,小勝訊息則是大前日,白水城失陷是哪一日?”
“昨日。”
張浚看了眼手中韓世忠的日報,迅速給出了答案。
而這就是戰事的麻煩之處了,千頭萬緒,日期都是不同的,匯總起來後還需要整理,而這也是趙玖不得不在一定程度內分享情報的一個緣由。
“白水城距離坊州城有段距離,金軍前鋒大隊來襲,速度可不比信使這般迅速。”劉子羽聽到這個訊息後即刻脫口而出,點出了問題。“若是大前日坊州城還在小勝,而昨日白水城被攻陷,那隻能說明完顏婁室在坊州城未下的情況下便直接分兵進軍南下了……這有點不合情理。”
“子羽是什麼意思?”張浚心中登時警醒,繼而正色提醒。“胡明仲雖然迂腐一些,但絕不會說謊!”
“但西軍**會,而吳玠乃是地道西軍出身,在西軍打磨了快二十年。”劉子羽不動聲色,先看了眼張浚,復又瞥了眼自己斜對面的劉氏兄弟,卻是一點情面都不留。“依我看,吳玠早知道自己必敗無疑、坊州必失無疑,甚至說不得大前日坊州便已經失了……但他之前連戰連敗,卻偏偏被官家升為經略使,心中不免慌亂,那此番為做遮掩粉飾,先偽報一番戰功,再說守城慘烈,最後說無奈撤走,說不得也是有的。”
夏日夜晚燥熱,但趙玖卻雙手都攏在悶熱的袖中,全程若有所思,既沒有吭聲,也沒有任何表情。
至於其餘人,則各自反應不同……宇文虛中、張浚各自嘆氣,被宇文虛中提拔,實際上是張浚私人的趙哲置若罔聞,劉錡想要為吳玠辯解卻又被兄長劉錫攔住。
很顯然,這留守相公府後堂裡的人,八成都認可劉子羽的言語和判斷,因為西軍**幹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尋常了……這群王八蛋殺良冒功的事都幹過,至於見死不救、爭功奪名這種破事更是家常便飯,何況是謊報軍功,還只是故意錯一兩天日期?
真的幹過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