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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佃戶一起充作軍屯,同時還要求少林寺儘量保證從登封城經過的河北南下流民基本口糧。
畢竟嘛,按照趙官家所言,軍民一體,僧俗一家,大宋兵強馬壯,人民富足,才能更好的保護少林寺這個大宋的共同寶貴財產。
對此,少林寺的幾位大師雖然有些怔怔,卻還是儘量從佛法上表達了理解和認可。
於是,賓主再度齊歡。
然而,翌日,正當趙官家看在那些糧食、錢帛、長滿莊稼的良田面子上,準備在大雄寶殿給佛祖上一炷香的時候,有一位隨行貴胄大臣,卻是徹底忍耐不住了。
“官家!”
自揚州折返不久的大宗正趙士?嚴肅出列。“焉有到了西京,不先去祭掃皇陵,卻先拜佛的道理?”
趙玖微微一怔,便要解釋:“這件事昨日不是跟皇叔說過了嗎?”
“官家昨日盡是敷衍之詞,而臣也知道官家心思。”
趙士?繼續在殿中當著幾位隨行近臣,還有一眾少林高僧的面嚴肅相對。“臣知道官家此行是在為國家求財……但何嘗不是躲避大典?前幾日,都省許相公、禮部朱尚書進言,說既然回到東京,便請官家恢復舊制,補行大典,兼告祖宗,同時祈安二聖,官家卻顧左右而言他,隨後便親自往大相國寺,復又往此處而來!敢問官家,一道旨意便能做的事情,為何要親自施為?而本該親自去做的事情,為何要推三阻四?為何官家眼中的輕重,與我等眼中的輕重,截然不同?”
趙玖面色早已經恢復如初,卻是正身立在大雄寶殿之中,佛祖蓮臺之下,微笑束手相對:“這番話……特別是最後兩句,皇叔早就想說了吧?”
趙士?回過神來,也是有些沮喪,便拱手再對:“官家,老臣並無指斥之意,只是一番公心,也無意損害官家威福之權,否則便不會等到此時,來到如此方外之地,方才進諫了。”
這倒是實話,此時能入大雄寶殿的,除了趙官家和幾位從揚州回來的貴胄大臣,便是小林學士為首的幾位近臣,外加幾個紋絲不動的禪宗高僧了……牛皋根本就在山門外,楊沂中也只在殿外侍立。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這裡畢竟是宗教場所,天然具有一種政治遮蔽性,大家說完話,出了門便可以不算數的。
“朕知道,而這便是問題所在了。”回到跟前,趙玖聞言便也幽幽答道。“大家都是為公,但各自之‘公’卻已截然不同。為何如此?其實,皇叔在揚州一年有餘,朕在他處一年有餘,經歷事端不同,咱們所思所想也早已不同,如今再會,本該說個清楚的,這是朕的失誤。”
“臣恭聽聖諭。”趙士?俯首嚴肅相對。
其實非只是趙士?,殿中其他人,從小林學士以下的親近之臣,到難得隨行的東京幾位貴胄,還有那些紋絲不動的少林寺高僧,外加一位女扮男裝的吳夫人,全都豎起了耳朵。
“靖康之變,朕盡失父母兄弟姐妹,而流離之中,見天下士民百姓有相似之苦,便漸漸存了共情之心,便有了以士民百姓為父母兄弟姐妹之意;至於皇叔等人,雖也失君父親眷,卻依舊端著一些個空殼子當做君父親眷,甚至還想讓朕裝作一個木偶來做某些人的替代,絲毫不以身前活人為念……這便是你們回京之後,咱們之間總是出岔子的根本緣故了。”
“老臣……老臣還是有些不懂。”趙士?勉力相對。
“非要直白一點也無妨……朕曾立誓,此生要興復兩河,殄滅金國,犁其庭掃其穴,合天下一統……皇叔聽過這事嗎?”趙玖依舊神色不變,微笑不停。
“略有耳聞。”趙士?當即應聲。
“那敢問皇叔,朕既要為此等事業……若是做成了,做起碼也要比個光武吧?而想要成此事業,也該向光武以上的古之聖君學習吧?”
“這是自然。”
“那你們為何不要朕學光武,反而要朕去學一些上百年都未曾收復燕雲、平地西夏,繼而統一中國的碌碌之輩呢?”趙官家面色依舊如常不變。“更不要提,居然還有人想讓朕學那些葬送了族中江山,自家北狩,卻讓天下受辱之流!朕便是再自甘下賤,又如何能做那種事?祈安,祈福,他們也配?!”
趙士?目瞪口呆,繼而忍不住壓低聲音,懇切相對:“官家,你的天下,本是祖宗的天下,你的皇位,也本是祖宗的皇位!”
“祖宗的天下,本是天下人心奉出來的天下,祖宗的皇位,也本是天下人心奉出來的皇位!”趙玖依舊沒有動怒,居然還能微笑相對。“而如今人心盡失,趙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