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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念著家小,又如何能反駁?不過,俺自然是心向往朝廷王師的,只要楊統制有言語,俺今日回去必然讓全族老小几百口拼死報國,務必接應王師進去……”
楊沂中等的便是這話,唯獨此人極不老實,所以當即便要再威嚇幾句,以求拿捏妥當。
但是,楊沂中尚未及開口,下面李逵和兩位李寶三個統制也來不及助興,有一人卻搶先開口,卻正是那‘陽穀知縣’蕭恩。
“楊統制,還請不要逼迫過甚。”蕭恩站起身來,就在帳中俯首。“若要作戰,俺願意打頭陣爬牆,卻無須要這張二官拼了家中老小出力……說到底,眼下這個局面多少得怨俺,若不是俺輕易取了縣中兵馬離去,如何能讓這洪賊輕易佔據了城池?再說了,俺是陽穀知縣,守土有責,如何能讓下面百姓先俺上戰場?”
楊沂中當場怔住。
而且,莫說楊沂中了,便是下面幾個將軍也都各自怔住,心思比較精細的李逵更是心中暗自感慨,也不知道是該稱讚這蕭恩講義氣,還是該罵他太老實……
須知道,這什麼張二官,一看便是典型的豪強加豪商,一面勢力廣大,堪稱有狠勁的地頭蛇,一面又沾染了市井中無賴的脾氣,滑的如泥鰍,如何能真被他這幾句言語給拿捏哄騙了?剛才那句‘蕭知縣棄了俺們’,一開始還覺得是他口不擇言,現在才曉得這廝是拿捏住了蕭恩性格,故意為之。
說句不好聽的,就憑這番作為,若換成他李逵做知縣,說不得上來就把這張家給滅族了,如何還能留到現在讓這廝左右逢源?
不過轉念一想,這蕭恩到底也是個講義氣、講道理的人物,這種人物在這種世道里反而讓人隱隱服氣,可恨當日在張榮手下盤桓時,未能結交一二。
實際上,不止李逵這般想,帳中之所以一時寂靜,便是自楊沂中以下,病關索李寶與潑李三李寶都覺得此人可氣可笑之餘又暗生敬意,不願意說出什麼嚴重的話來。
只不過,明明有人可做內應,又何必拼了命去爬牆呢?
自古先登為勇,為啥?
死得快!
而一念至此,李逵甚至忍不住想要拉著蕭恩出帳,私下將底細全盤托出。
當然了,不得不說,張懋德張二官到底也是個精細人,眼見著局面僵住,那上面與左右幾位軍官又都冷冷來看自己,便曉得還得自己‘挺身而出’,為王師分憂,省的幾位統制為難。
然而,就在這不尷不尬之時,帳外門側忽然有人冷不丁的出聲了:
“蕭知縣說的對,本官也頗以為然……非只如此,官家也素以治下生民為先,若能保全陽穀全縣百姓,便是有一二不妥之處,想來官家也會欣慰。”
張懋德和那蕭知縣尚在茫然,楊沂中和李逵、兩位李寶卻都齊齊起身,然後為首的楊沂中更是一改之前沉驁面孔,略帶笑意:
“万俟御史如何在此處?”
“楊統制、三位李統制、蕭知縣。”殿中侍御史万俟卨自帳外閃出,含笑相對。“在下本在平陰嶽太尉那邊,又往平陰張鎮撫處走了一遭,然後聞得此處圍了一個相公,便又忍不住專程過來……”
其餘幾人倒也罷了,楊沂中聞言卻是心中微動,繼而上前一步,拽著對方出帳而去,足足一炷香時間方才回來。
回來以後,幾位統制情知兩位御前得用的大人物已有決斷,便各自肅立,而張懋德也曉得厲害,直接跪伏於地,不敢抬頭,倒是蕭恩依舊有些雲裡霧裡。
“蕭知縣,我是殿中侍御史,便是俗稱的御史,現在正在嶽太尉的御營前軍巡視監察,又算是所謂監軍,而剛剛又從張鎮撫張大頭領處過來,也得到他應許處置這濟水以北的事務,還請你周全一二。”万俟卨回到帳中,並不著急與那張懋德說話,反而是跟蕭恩先做了介紹。
而蕭恩雖然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門道,但架不住對方說的通俗易懂,又是御史,又是監軍,還受了自家首領許可,如何還敢拿大,便趕緊拱手行禮:
“若是這般,俺願意聽御史的吩咐。”
万俟卨微微頷首,這才看向了地上之人,卻不慌不忙,從容吩咐:“張二官是吧?你回去轉告那洪相公,就說昔日與他同殿授官的殿中侍御史万俟卨到此,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倒不是不能勸楊統制給他個活命的路數,但須讓他看清局勢,不要做非分之想……若真存了活命心思,便於今晚三更從你家藥材鋪親自翻過城牆,來城西牆下見我,且只有他一人與你這個中人方可……除此之外,並無他路,而若他稍有猶疑,也不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