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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機遊戲人自己的意識。其他型別的遊戲我們都需要和那麼多國際大廠的同類產品去競爭,他們不僅爭不過,爭到最後還怕了。只有武俠仙俠rpg這片所謂的淨土沒有這樣的風險,在國內又是最有市場,最可能成功的。”
“可能是最開始的仙劍系列影響太大了,後來的製作人們才那麼“重視”劇情,劇情當然很重要,但如果一款遊戲只剩下劇情了,在現在這個快速消費,誘惑繁多的時代,又怎麼可能重現當年的輝煌?時代根本就不一樣了。”
“多角戀,死女主,平淡的敘述結構,毫無懸念和反轉,沒有巧妙的陰謀懸念,沒有宏大的史詩渲染,沒有細膩的人性刻畫,只有越來越膚淺的網路用語和流行元素堆砌。然後再打上slogan,說這是多少年的感動,除了這些還剩下什麼?”
“現在這個年代了,一款遊戲還怎麼只能劇情至上?你看那些國外大作,去年ps3上的《秘密海域》,育璧的《刺客信仰》,還有大夥兒經常提起的和《ff》、《dq》這些系列,哪個不是用豐富的遊戲體驗和互動內容來支撐著世界觀和故事,用遊戲性來保證劇情的代入感和樂趣。”
“而我們的那些rpg呢,對話接任務,走迷宮,踩地雷,打boss,排排站對對砍,播劇情,再對話接任務。這多少年前的套路了!對,它是經典,但玩了這麼多年了,玩家也乏了吧?開發商一個個募集沉沉,駐足不前,就保守地想要守住當年那一波玩家,已經沒有去探索全新領域的勇氣了。”
說起這個梁其坤就滔滔不絕了,說得慷慨激昂,唾沫橫飛,葉沉溪聽得也是左躲右閃地。
這些話來之前他就預料到了,作為鐵桿仙劍黑的梁其坤,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但不可否認,也確實很有道理。
“還有呢?”葉沉溪問。
“這一點不僅僅是說遊戲性,還有武俠仙俠這種文化上的差異,這是中國玩家的情結,但同樣也是文化隔閡。日本的那些rpg為什麼在國際上也收到追捧?因為他們題材豐富,科幻魔幻現代架空各種題材層出不窮。”
“他們是如何傳播他們本土文化的呢?都是些忍者,飛鏢,武士與刀,這些共通性的,能夠符合老外們審美觀,讓他們也能覺得很酷的東西。而不是插花,茶道,俳句,書法這些東西,這些也都不會重點展現。他們能將本土文化和現代文化很好地結合,你看過《殺死比爾》嗎?”
“看過。”
“第一部裡面的東京酒樓,和服,武士道,清酒,這些東西大肆渲染。這是美國人心中的日本文化。”
葉沉溪知道他想說什麼,也接著道:“而第二部裡面中國的白眉,吃頓飯就給毒死了……”確實有些汗顏。
“這就是了,我們的文化在國際市場上根本沒有話語權和影響力。那麼多年的傳統文化難道就只能關門自賞,自娛自樂嗎?而我們的遊戲也是,武俠和仙俠也可以像忍者那樣與時俱進啊,一直這樣劇情關鍵處先來首定場詩,絲竹鼓琴背景音樂貫穿全篇,道具說明全是來自古代傳說,碎片化的符號堆砌,忽略了文化的共通性和傳播性,也失去了普適性,說白了是跨文化敘事藝術的丟失,這樣下去我們談什麼國際化,談什麼文化輸出?”
梁其坤這番話其實有些激進了,傳統文化是國產遊戲的特色之一,但確實也有一定道理,缺乏普適性,要輸出海外的時候老外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如何將中國傳統文化和現代文化結合,開創出世界人民喜聞樂見的國產遊戲,這是他,也是整個中國遊戲行業未來要走向國際化面對的重要課題之一。
導演李安曾經在他的電影《臥虎藏龍》裡探討過東西方兩種文化的融合和差異。
周閏髮飾演的李慕白的含蓄,剋制,面對心愛之人深情卻壓抑。在最後死的時候才說出:“我已浪費了一生,我要用這口氣,對你說,我一直深愛著你。”
而章芷怡飾演的玉嬌龍代表的是典型的西方文化,和李慕白與俞秀蓮愛在心口難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和小虎轟轟烈烈的愛情,直接坦誠,熱情奔放。只是她最後也只能縱身從武當山崖跳下,投入茫茫雲海,身邊唯有羅小虎淚如雨下。
這兩種東西方的傳統文化的代表各自走向了悲涼的結局,在這個新時代下,導演表達了兩種文化需要互相包容,融合的探討。
當然這是導演在電影中的嘗試,實際情況是,我們目前幾乎完全處於被輸出的狀態,美國有好萊塢,每年向全世界輸出那麼多他們製作電影,輸出的也是經過包裝後美國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