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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管那些狗屁貴人做甚,擾了他們算什麼,誤了事才要命!”
這聲音粗嘎的很,一下叫神容回想起來,是那日吵醒她的那個。
她收起書卷,走去窗邊。
院角里鑽出個大鬍子男人,風風火火地朝後方大呼小叫:“快啊!媽的,腳軟了不成!”
神容正倚在視窗看著,一名護衛悄然過來,請示是否要將他們驅逐。
她搖頭,叫他們都退下。
好好的探地風被耽擱了,她正好沒處出氣呢,現在既然遇上了,若再聽見一句不敬的,定要逮著這嘴欠的殺一殺威風。
大鬍子還沒再開口,院外遙遙傳來了別人的叫喚:“來了來了!”
接著是一陣馬嘶。
有人從外進了驛館,不止一人,腳步鏗然,仔細聽,像是馬靴踩地,混著兵器甲護相擊之聲。
神容循聲看去,果然有隊兵穿廊進了院內,領頭的還很眼熟。
可不就是那日在軍所裡擋了她半天路的漢子。
那大鬍子看到他就喊:“胡十一,是你來收人?”
漢子回:“屁,可不止我來!”
神容白了二人一眼,扭開頭。
餘光裡瞄見那大鬍子一溜煙跑了過去:“山使,您親自來了。”語氣忽然恭謹無比。
“嗯。”
她一下轉回頭去。
迴廊入口,男人攜刀臂下,緩步而入。
他是低著頭進來的,手中拿著張黃麻紙在看,一身黑的緊腰胡衣,束髮利落,長身如松。
大約是出於警覺,站定後他便抬頭掃視院內,只兩眼,目光就掃到視窗。
神容視線不偏不倚與他撞個正著,不自覺扶著窗框站直。
山宗與以前一樣,一張臉輪廓分明,目光銳利,身上似永遠帶著幾分不羈。
忽然想起很久前的一個午後,她的母親取了一份描像去她房裡,神神秘秘地給她看。
她瞄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評價:“尚可。”
其母笑道:“我還不知道你,能說出尚可,那便是很滿意了。”
她沒承認,只在母親將描像合上前又悄悄多看了一眼。
一張男人的側臉,走線如刀,英朗不可方物。
據說是畫師煞費苦心才從洛陽描來給她瞧的。
後來成婚時站他身側,偷瞄到的也是這張側臉。
她對這張臉記得太清楚了,所以哪怕曾經他寥寥幾次返家都很短暫,彼此只是倉促地見過幾面,她也能在軍所裡一眼認出他來。
也只是一眼的事,山宗便轉過了頭:“貨呢?”
大鬍子立即喊:“快!交貨了!”
他先前大呼小叫催著的幾個同伴陸續從院角鑽出來,推推攘攘地押著幾個披頭散髮、裝束特異的人,那幾人被一根繩子綁著串在一起,如死魚一般被扯過來。
山宗手裡的紙一捏,丟給胡十一:“去叫驛丞張貼了。”
胡十一走了,大鬍子往他跟前走兩步,之前囂張氣勢全無,還賠了一臉的笑:“山使,一共五個,兩個奚人,三個契丹人,咱們從邊境那裡捉到的。”
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