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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廣陵王誕北中郎中兵參軍,加建威將軍、南濟陰太守。
雍州蠻又為寇,慶之以將軍、太守復與隨王誕入沔。既至襄陽,率後軍中兵參軍柳元景、隨郡太守宗愨、振威將軍劉顒、司空參軍魯尚期、安北參軍顧彬、馬文恭、左軍中兵參軍蕭景嗣、前青州別駕崔目連、安蠻參軍劉雍之、奮威將軍王景式等二萬餘人伐沔北諸山蠻,宗愨自新安道入太洪山,元景從均水據五水嶺,文恭出蔡陽口取赤系鄔,景式由延山下向赤圻阪,目連、尚期諸軍八道俱進,慶之取五渠,頓破鄔以為眾軍節度。前後伐蠻,皆山下安營以迫之,故蠻得據山為阻,於矢石有用,以是屢無功。慶之乃會諸軍於茹丘山下,謂眾曰:“今若緣山列旆以攻之,則士馬必損。去歲蠻田大稔,積穀重巖,未有飢弊,卒難禽剪。今令諸軍各率所領以營于山上,出其不意,諸蠻必恐,恐而乘之,可不戰而獲也。”於是諸軍並斬山開道,不與蠻戰,鼓譟上山,衝其腹心,先據險要,諸蠻震擾,因其懼而圍之,莫不奔潰。自冬至春,因糧蠻谷。
頃之,南新郡蠻帥田彥生率部曲十封六千餘人反叛,攻圍郡城,慶之遣元景率五千人赴之。軍未至,郡已被破,焚燒城內倉儲及廨舍蕩盡,並驅略降戶,屯據白楊山。元景追之至山下,眾軍悉集,圍山數重。宗愨率其所領先登,眾軍齊力急攻,大破,威震諸山,群蠻皆稽顙。慶之患頭風,好著狐皮帽,群蠻惡之,號曰“蒼頭公”。每見慶之軍,輒畏懼曰:“蒼頭公已復來矣!”慶之引軍自茹丘山出檢城,大破諸山,斬首三千級,虜生蠻二萬八千餘口,降蠻二萬五千口,牛馬七百餘頭,米粟九萬餘斛。隨王誕築納降、受俘二城於白楚。
慶之復率眾軍討幸諸山犬羊蠻,緣險築重城,施門櫓,甚峻。山多木石,積以為壘。立部曲,建旌旗,樹長帥,鐵馬成群。慶之連營山中,開門相通。又命諸軍各穿池於營內,朝夕不外汲,兼以防蠻之火。頃之風甚,蠻夜下山,人提一炬以燒營。營內多幔屋及草菴,火至輒以池水灌滅,諸軍多出弓弩夾射之,蠻散走。慶之令諸軍斬山開道攻之,而山高路險,暑雨方盛,乃置東岡、蜀山、宜民、西柴、黃徼、上夌六戍而還。蠻被圍守日久,並飢乏,自後稍出歸降。慶之前後所獲蠻,並移京邑,以為營戶。
二十七年,遷太子步兵校尉。其年,太祖將北討,慶之諫曰:“馬步不敵,為日已久矣。請舍遠事,且以檀、到言之。道濟再行無功,彥之失利而返。今料王玄謨等未逾兩將,六軍之盛,不過往時。將恐重辱王師,難以得志。”上曰:“小丑竊據,河南修復,王師再屈,自別有以;亦由道濟養寇自資,彥之中塗疾動。虜所恃唯馬,夏水浩汗,河水流通,泛舟北指,則確磝必走,滑臺小戍,易可覆拔。克此二戍,館穀弔民,虎牢、洛陽,自然不固。比及冬間,城守相接,虜馬過河,便成禽也。”慶之又固陳不可。丹陽尹徐湛之、吏部尚書江湛並在坐,上使湛之等難慶之。慶之曰:“治國譬如治家,耕當問奴,織當訪婢。陛下今欲伐國,而與白面書生輩謀之,事何由濟!”上大笑。
及北討,慶之副玄謨向確磝,戍主棄城走。玄謨圍滑臺,慶之與蕭斌留確磝,仍領斌輔國司馬。玄謨攻滑臺,積旬不拔。虜主拓跋燾率大眾南向,斌遣慶之率五千人救玄謨。慶之曰:“玄謨兵疲眾老,虜寇已逼,各軍營萬人,乃可進耳;少軍輕往,必無益也。”斌固遣令去,會玄謨退,斌將斬之,慶之固諫乃止。太祖後問:“何故諫斌殺玄謨?”對曰:“諸將奔退,莫不懼罪,自歸而死,將至逃散。且大兵至,未宜自弱,故以攻為便耳。”
蕭斌以前驅敗績,欲死固確磝。慶之曰:“夫深入寇境,規求所欲,退敗如此,何可久住。今青、冀虛弱,而坐守窮城,若虜眾東過,青東非國家有也。確磝孤絕,復作硃修之滑臺耳。”會詔使至,不許退,諸將並謂宜留,斌復問計於慶之。慶之曰:“閫外之事,將所得專,詔從遠來,事勢已異。節下有一范增而不能用,空議何施。”斌及坐者並笑曰:“沈公乃更學問。”慶之厲聲曰:“眾人雖見古今,不如下官耳學也。”玄謨自以退敗,求戍確磝,斌乃還歷城,申坦、垣護之共據清口。慶之乘驛馳歸,未至,上驛詔止之,使還救玄謨。會虜已至彭城,不得向北,太尉江夏王義恭留領府中兵參軍。拓跋燾至卯山,義恭遣慶之率三千拒之,慶之以為虜眾強,往必見禽,不肯行。太祖後謂之曰:“河上處分,皆合事宜,惟恨不棄確磝耳。卿在左右久,偏解我意,正復違詔濟事,亦無嫌也。”
二十七年,使慶之自彭城徙流民數千家於瓜步,徵北參軍程天祚徙江西流民於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