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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宣亦相次系至。江夏王與義宣書曰:“昔桓玄借兵於仲堪,有似今日。”義宣由此與質相疑。質進計曰:“今以萬人取南州,則梁山中絕,萬人綴玄謨,必不敢動。質浮舟外江,直向石頭,此上略也。”義宣將從之,腹心劉諶之曰:“質求前馳,此志難測。不如盡銳攻梁山,事克然後長驅,萬安之計也。”質遣將尹周之攻鬍子反、柳叔政於西壘,時子反渡東岸就玄謨計事,聞賊至,馳歸。周之攻壘甚急,劉季之水軍殊死戰,賊勢盛,求救於玄謨。玄謨不遣,崔勳之固爭,乃遣勳之救之。比至,城已陷,勳之戰死,季之收眾而退。子反、叔政奔還東岸,玄謨斬子反軍副李文仲。
質欲仍攻東城,義宣黨顏樂之說義宣曰:“質若復拔東城,則大功盡歸之矣。宜遣麾下自行。”義宣遣劉諶之就質,陳軍城南。玄謨留羸弱守城,悉精兵出戰,薛安都騎軍前出,垣護之督諸將繼之。戰良久,賊陣小拔,騎得入。劉季之、宗越又陷其西北,眾軍乘之,乃大潰。因風放火,船艦悉見焚燒,延及西岸。質求義宣欲一計事,密已出走矣。質不知所為,亦走,眾悉降散。質至尋陽,焚燒府舍,載妓妾西奔。使所寵何文敬領兵居前,至西陽。西陽太守魯方平,質之黨也,至是懷貳,誑文敬曰:“傳詔宣敕,唯捕元惡一人,餘並無所問。”文敬棄眾而走。
質先以妹夫羊衝為武昌郡,質往投之。既至,衝已為郡丞胡庇之所殺。無所歸,乃入南湖逃竄,無食,摘蓮啖之。追兵至,窘急,以荷覆頭,自沈於水,出鼻。軍主鄭俱兒望見,射之中心,兵刃亂至,腸胃纏縈水草,隊主裘應斬質首,傳京都,時年五十五。錄尚書江夏王臣義恭、左僕射臣宏等奏曰:“臧質底棄下才,而藉遇深重,窮愚悖常,構煽凶逆,變至滔天,志圖泯夏,違恩叛德,罪過恆科。梟首之憲,有國通典,懲戾思永,去惡宜深。臣等參議,須辜日限意,使依漢王莽事例,漆其頭首,藏於武庫。庶為鑑戒,昭示將來。”詔可。
質初下,義宣以質子敦為徵虜將軍、雍州刺史。質留子敞為監軍,將敦自隨,至是併為武昌郡所執送。敦官至黃門郎。敦弟敷,司徒屬。敷弟敞,太子洗馬。敞弟斁,敦子仲璋,質之二子二孫未有名,同誅。
質之起兵也,豫章太守任薈之、臨川內史劉懷之、鄱陽太守杜仲儒併為盡力,發遣郡丁,並送糧運,伏誅。任薈之,字處茂,樂安人也。歷世祖、南平王鑠撫軍右軍司馬、長史行事。太祖稱之曰:“望雖不足,才能有餘。”杜仲儒,杜驥兄子也。豫章望蔡子相孫衝之起義拒質,質遣將郭會膚、史山夫討之,為衝之所破。世祖發詔,以為尚書都官曹郎中。衝之,太原中都人,晉秘書監盛曾孫也。官至右軍將軍,巴東太守。後事在《劉琬傳》。沈靈賜以破質前軍於南陵功,封南平縣男,食邑三百戶。贈崔勳之通直郎。大司馬參軍劉天賜亦梁山戰亡,追贈給事中。
魯爽,小名女生,扶風郿人也。祖宗之,字彥仁,晉孝武太元末,自鄉里出襄陽,歷官至南郡太守。義熙元年起義,襲偽雍州刺史桓蔚,進向江陵。以功為輔國將軍、雍州刺史,封霄城縣侯,食邑千五百戶。桓謙、荀林逼江陵,宗之率眾馳赴,事在《臨川烈武王道規傳》。進號平北將軍。高祖討劉毅,與宗之同會江陵,進號鎮北將軍,封南陽郡公,食邑二千五百戶。子軌,一名象齒,爽之父也。便弓馬,筋力絕人,為竟陵太守。宗之自以非高祖舊隸,屢建大功,有自疑之心。會司馬休之見討,猜懼,遂與休之北奔。善於撫御,士民皆為盡力,衛送出境,盡室入羌,頃之病卒。高祖定長安,軌為寧南將軍、荊州刺史、襄陽公,鎮長社。世祖鎮襄陽,軌遣親人程整奉書,規欲歸順,自拔致誠,以昔殺劉康祖、徐湛之父,故不歸。太祖累遣招納,許以為司州刺史。
爽少有武藝,虜主拓跋燾知之,常置左右。元嘉二十六年,軌死,爽為寧南將軍、荊州刺史、襄陽公,鎮長社。幼染殊俗,無復華風。粗中使酒,數有過失,燾將誅之。爽有七弟秀,小字天念,頗有意略,才力過爽。燾以充宿衛,甚知待之。偽高梁王阿叔泥為芮芮所圍甚急,使秀往救,燾自率大眾繼其後。燾未及至,秀已擊破之,拔阿叔泥而反。燾壯其功,以為中書郎,封廣陵侯。或告燾,鄴民欲據城反,復遣檢察,並燒石虎殘宮殿。秀常乘驛往反,是時病還遲,為燾所詰讓,秀復恐懼。燾尋南寇,因從渡河。
先是,程天祚為虜所沒,燾引置左右,與秀囗寬,勸令歸降,秀納之。天祚,廣平人,為殿中將軍,有武力。元嘉二十七年,助戍彭城,會世祖遣府劉泰之輕軍襲虜於汝陽,天祚督戰,戰敗被創,為虜所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