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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還很疼,但我能走了。爸爸還在等著我呢。”
沒錯,父親是在等待他,但沒有無所事事。當佩裡到達所謂的“獵人之家”時,他父親已經獨自一人完成了最繁重的工作,清理了地面,砍伐了必需的木材,砸碎並運來了鋪路用的石塊。“不過我到的時候,他還沒開始蓋房子。所有該死的工作都是我們自己做的。偶爾會有一個印第安人來幫忙。爸爸那時簡直像個瘋子,不管出現什麼情況,暴風雪也好,暴風雨也罷,即使風大得能捲起大樹,我們也得幹活兒。等到屋子封頂的那天,爸爸繞著屋子手舞足蹈,大叫大笑,跳起了快步舞。哦,那座房子真的非同一般,能容納二十人住宿,在餐廳裡有一個大壁爐,此外還有一間可以開雞尾酒會的小廳,名字叫‘圖騰柱雞尾酒宴會廳’,我就在這個廳裡接待遊客,1953年底,在歌聲中,我們開業了。”
然而,企盼中的遊客並沒有出現,雖然普通遊客;一些沿著公路旅行的遊客,偶爾會停下來,把“獵人之家”那令人難以置信的鄉野風情拍攝下來,但卻極少留下過夜。“有一段時間,我們自欺欺人,一直在想‘獵人之家’肯定會引來遊客。爸爸努力裝飾這裡,他修了個‘懷舊花園’,裡面還有一個‘許願井’,還在公路旁豎起了指示牌,但是所有這一切連一個子兒也沒賺回來。當爸爸意識到這麼做毫無用處,我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浪費精力和金錢時,他開始怪我,指使我幹這幹那,總是惡狠狠的,說我沒盡到責任,沒有做好屬於我的那份工作。這一切不能怪他,但也不是我的錯。手裡沒錢,吃的東西越來越少,面臨這樣的局面,我們忍不住互相責怪起來。問題是我們實在餓壞了。這正是我們鬧翻的原因。表面上看,是為了一塊餅乾,爸爸從我手裡搶走了那塊餅乾,說我吃得太多了,是個貪婪自私的渾蛋。他問我為什麼不從這裡滾出去,他再也不想見到我。他咆哮不止,最後我忍無可忍,我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的手,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是我的手想掐死爸爸。不過,爸爸很狡猾,是個聰明的摔跤手,他掙脫了,跑去拿槍,然後回來用槍指著我,說,‘看著我,佩裡,我是你活在世上最後看到的人。’我站著不動。後來他意識到槍裡沒子彈,於是開始放聲痛哭,他坐到地上,像個孩子似的打滾。我想那時我不再生他的氣了,我為他,也為我們倆感到難過。但是那毫無用處,我無話可說。我走到外面去散散步,當時是四月,但森林裡仍是寒冬。我走啊走啊,直到天都快黑了,當我回來時,小木屋裡黑燈瞎火的,所有的門都被鎖上了。我所有的東西都被扔在雪地裡,是爸爸扔的,書、衣服、所有的一切。除了吉他,我什麼都沒帶,我揀起吉他,開始沿著公路走,兜裡一分錢也沒有。大概半夜的時候,我搭上了一輛卡車,司機問我想去哪兒,我對他說,‘隨便,你往哪兒開,我就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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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 第二章(27)
數星期後,當又一次在詹姆斯家待了一段時間之後,佩裡想出了一個明確的目的地:馬薩諸塞州的伍斯特,他的一個戰友住在那裡,他認為戰友也許會幫他找一份“賺錢多的工作”。常常繞道而行增加了向東的旅程;其間,他曾在奧馬哈的一家餐館洗盤子,在俄克拉荷馬州的一家汽車修理廠幫人打過氣,還在得克薩斯州的一座農場幹了一個月。1955年7月,在去往伍斯特的路上,他經過一座名為菲利浦堡的堪薩斯州小鎮,在那裡,“命運”又一次“捉弄了他”,他遇見了一個“壞夥伴”。“他姓史密斯,”佩裡說,“和我的姓一樣,我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了,反正他就是那種我在路上結識的人,他有一輛車,他說可以最遠帶我到芝加哥。那天,我們路經堪薩斯州,來到菲利浦堡這個小地方,停下來看地圖。當時好像是星期天,商店都關門了,街上靜悄悄的,我的朋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四下張望了一會兒,提出了一個建議。”建議是去附近的一所房子裡盜竊,也就是去錢德勒·塞爾斯公司裡偷東西。佩裡同意了,倆人破門而入,趁裡面沒人搬走了不少辦公裝置(打字機、計算器)。如果數天後,兩個竊賊在密蘇里州的聖約瑟夫市沒有闖紅燈,事情也許就會平安過去。“那天,一些破爛貨還在車裡,一位警察就讓我們停車,他想知道我們是從哪兒弄來這些東西的。他很快核實後說,我們要被‘送回’堪薩斯州的菲利浦堡,又說如果我們喜歡坐牢的話,那兒有座很高階的監獄。”在兩天的羈押裡,佩裡和他的同伴發現了一扇開著的窗戶,於是便爬了出去,偷了一輛汽車,向西北方向內布拉斯加州的麥庫克開去。“我們倆,我和史密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