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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之後,她會在葡萄樹下睡一小時的午覺,醒來後,就順便整理葡萄園。如果那兒沒有什麼需要整理,她就回來砍柴或再一次給院子裡的動物餵食。她把羊群從河邊趕回來,擠羊奶之後,自己就到森林裡撿一些蘑菇和枯柴回來。外婆用羊奶做乾酪,或把撿回來的蘑菇和豆子一起曬乾。如果還有時間就整理菜圃,重新給院子澆水。忙完這些事情,她還會到地窖裡去整理東西,直到夜幕降臨。
到外婆家的第六個早晨,當外婆一走出屋子,我們早就已經澆好整座院子的水。我們把一桶豬食交到她手上之後,就把羊群趕到河邊吃草,並且還幫她裝好獨輪車。不久,當外婆從市場回來,我們正好在劈柴。
吃中飯時,外婆對我們說:“你們總該明白了吧!這一屋一瓦和這些食物都得來不易!”
我們回答她:“才不是這樣呢!這些工作看起來很辛苦沒錯,但是站在一旁看別人工作,而自己卻不工作,那才更辛苦呢!更何況在工作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外婆冷冷地笑一笑說:“狗養的,你們是在可憐我嗎?”
“我們才不會可憐你,外婆,我們只是說出心裡的話,如此而已!”
過了正午,我們就到森林裡去撿拾枯柴。
從這天開始,只要是我們兄弟兩人能做的事我們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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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和小河
森林很大,河流很小。如果要進入森林,就非得越過那條小河。在水量較少時,我們只要在石頭上跳著前進就可以過河,但是下過大雨之後,河水的高度有時候甚至會淹到我們的腰部,想要過河的話,下半身必須浸泡在又冷又濁的河水裡。於是我們決定在河上造一座橋,材料就撿拾附近一些被轟炸燬損的房子的磚頭和木板。
我們造的橋相當堅固,於是帶外婆去走走,外婆試走了一下,對我們說:
“嗯!很好,但是你們別走太遠。邊界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那些士兵會對你們開槍。聽好!千萬別迷路,我是不會來找你們的。”
在造橋的時候,我們發現河裡面有魚。它們大都躲在大石頭下或是有水草的陰暗處,有的則在水裡樹枝交錯之間游來游去。我們先看準幾條大魚,然後一條一條抓進我們裝滿水的澆水壺裡。
晚上,我們帶著這些魚回到家,外婆問我們:
“狗養的,這些魚是怎麼抓來的?”
我們回答:“用手抓呀!這很容易,只要靜靜等待就成了。”
外婆接著說:“好吧!以後多抓一點,能抓多少就抓多少。”
隔天早上,外婆把澆水壺放在獨輪車上,一起載到市場,把我們的魚賣了。
我們常常到森林裡,從來就沒迷路,甚至,我們還清楚那個方向是靠近邊界。很快地,那些放哨計程車兵都認識我們了。他們從不射殺我們。從外婆那兒,我們也學會了如何辨識可食用的蘑菇和有毒的種類。
每一次我們從林子裡回來,背上總會扛著一捆捆的木柴,還有一筐筐的蘑菇和栗子。扛回來的木柴,我們就整整齊齊地排在屋簷下靠牆的地方,而栗子就等外婆不在廚房時,拿到爐灶上烤一烤。
有一回,我們走到森林深處,發現地面被炸彈炸開一個大窟窿,旁邊躺著一個已經死掉計程車兵。他的屍體可以說很完整,獨獨缺了兩隻眼睛,想必是被林子裡的烏鴉給叼走了。我們帶走這個士兵身上的步槍、子彈和手榴彈,將步槍藏在一捆木柴裡面,而子彈和手榴彈就藏在籃子裡——蘑菇下面。
一回到外婆家,我們就小心翼翼地分別將這三樣東西用草稈小心包裹好,再放入裝著馬鈴薯的麻袋裡,最後把它們埋在長板凳下面,正好在那位軍官的窗戶底下。
汙垢
以前在那個大城市的家裡,母親常常幫我們洗澡,有時淋浴,有時泡在澡盆裡。她會給我們穿上乾淨的衣服,也替我們剪指甲。頭髮長了時,帶我們上理髮師那兒修剪。每餐飯之後,我們也一定刷牙漱口。
現在住外婆家,一切大不相同。這兒沒有浴室,沒有自來水,想洗澡根本不可能。要用水時,還得提著水桶到院子的井邊打水。屋子裡既沒有肥皂,也沒有牙膏,更別提浴液了。
廚房的每一件東西都很髒。不規則的紅色地板磚總是粘住我們的腳,大餐桌常弄得我們雙手雙肘一團黏糊,爐灶上堆了一層厚厚的黑色油垢,牆壁也因為燒黑炭而燻得黑糊糊。碗盤、湯匙、刀子經過外婆的清洗,卻從未因此而更乾淨,平底鍋的表面則積了好幾層汙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