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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我就不明白了。陳春瀾不是住在上海的嗎？怎麼會在橫山買魚？”
對於老闆娘的疑問，虞洽卿說：“陳春瀾一夜之間暴發當老闆的事情在上海灘傳開後，不少外國人知道他善良誠實，都來和他做生意。別人做生意要擔保人，外國人就會提出陳春瀾來。外國人認為，無論什麼事情，只要陳春瀾出面擔保，就絕對不會有差錯。所以，陳春瀾做什麼生意都特別興隆。但是老有人來找他，他嫌煩，便在上虞橫山造了一座花園洋房，經常住在那裡。”
“他的生意不做了？”老闆娘又問。
“都交給他的經理人了。一樣的。”
陳春瀾住在家鄉的花園洋房裡，悠閒自得。一天，一位紹興商人突然從上海趕到橫山，來請陳春瀾做擔保。這位紹興商人在上海同魯麟洋行接洽了一大筆生意，手邊頭寸排程不開，想賒欠兩個月。魯麟洋行老闆提出：“賒欠可以，不過要陳春瀾做擔保人！”因此，這位紹興商人四處尋找陳春瀾，一直找到橫山，要陳春瀾看在同鄉的面子上，幫幫忙。
此時，陳春瀾正在衛生間的馬桶上大便，由於商務緊急，紹興商人顧不上等他出來，就隔著門把事情說了一遍。而陳春瀾由於便秘，解大便要用力，忍不住嘴裡“嗯嗯”不停。紹興商人以為陳春瀾答應他了，不停地說著“謝謝”離去。
等陳春瀾繫好褲帶，從衛生間裡面出來後，家人告訴他紹興商人已經回上海了。
陳春瀾聽後大笑不已。為了不耽誤人家的事情，他第二天就匆忙趕回上海。等他回到上海的家，門外邊恰好來了六輛羊角車，上面都堆著銀子。原來，紹興商人趕回上海後，告訴魯麟洋行，陳春瀾連聲“嗯嗯”，願意擔保，雙方生意隨即做成。紹興商人轉手把貨物賣給了一個武漢商人，立刻賺來了許多白花花的銀子。這六羊角車銀子，是紹興商人送給陳春瀾的謝禮！
老闆娘聽了，忍不住笑道：“你說的像天書一樣，從哪裡聽來的。”
奚潤如看著夫人，不以為然地說：“從哪裡聽來的？上海灘做生意的都知道。陳春瀾的事情，千真萬確。”他轉向虞洽卿，“阿德，你想讓陳老闆做你的擔保人去滙豐銀行借錢，他要是不在上海怎麼辦？”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陳老闆這陣子一直在上海。我明天就去找他。”
。。
8 窮人最缺少的是野心（1）
那天一大早，虞洽卿就去找陳春瀾。此前，正值滙豐銀行的買辦新舊交替之際，新任買辦席正甫，是在陳春瀾的擔保下，才順利上任。所以，席正甫平時很給陳春瀾面子。
這滙豐銀行，是英國滙豐銀行的上海支行，滙豐著眼經營遠東業務，總行開設不久，就在日本、印度、南洋及中國各大商埠設立分行。上海分行與總行同年成立，行址設在南京路外灘，首任經理即當時被稱為“大班”的，是蘇格蘭人麥克來恩。
由於英國的在華利益集中於長江流域，上海分行就成為滙豐對華業務的樞紐，具有指揮在華各分行的職權，營業額遠遠超出香港總行。公元1874年，滙豐在外灘海關旁建造了一幢三層樓作為新址，磚牆結構，雕飾精巧。虞洽卿來到上海灘第一眼看到它時，被它的氣勢和雕飾震驚很久。
聽了虞洽卿的話，陳春瀾說：“你想到滙豐貸款可以，要我給你擔保也可以。不過，滙豐給中國人貸款，一定是要有抵押的。小夥子，你有什麼可以抵押？”
“抵押？”虞洽卿愣了一下，隨即道：“你不是可以不用抵押就能擔保嗎？外國人都信任你啊！不是說你在馬桶上‘嗯嗯’兩下，就給人做出擔保了嗎？”
陳春瀾“哈哈”大笑，“小夥子，這些話你也信？要是那樣，你也不用來找我了，就去跟滙豐銀行的人說，陳春瀾已經替我做擔保了，你們給我貸款吧。外國人的錢要是這麼好用，那上海灘的人還不都發財了？”
虞洽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著說：“我是聽別人這麼傳說的。我原來也想貸款擔保的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是的。”陳春瀾點上一根紙菸，吸了一口，“實話跟你說吧，像你這樣素不相識來找我做擔保的人，我經常遇到。而這麼爽快答應的，就你一個人。”見虞洽卿滿臉驚訝，陳春瀾接著說道：“我不騙你的。你想想，我每天有多少事情，要是天天給素不相識的人做擔保，我陳春瀾還做事情嗎？一般的人，找我是很難見到我的。今天你卻一下子找到我了，我覺得是我們有緣。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讓門房放你進來的嗎？”
虞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