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點123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庭長,你要汲取老程失‘金’的慘痛教訓,爭頭名,咱也嚐嚐拿衛生獎的滋味!”
“獎多少?”鄭器問。
“不在獎多少,”郝存說,“不是那個味!一發獎,人家樓上立馬就下館子!咱倒好,跟著老程擦了三年玻璃,連個大餡水餃也沒吃上。”
老程說:“這回咱狠上!掙頭獎,我請您吃兔子腿。”
“不用兔子腿,兔子頭就行。”
“兔子頭更貴!”
“你請個大餡水餃吧,以‘餃’補過。”
“我真有罪啊,要投自己一票,還能老是倒一?咱太實在了呀。”
“你呀,優點實在,缺點是‘實在’的母親——太實在!”
“是啊,古語說得好:實在,實在,遭人埋汰。唉——”
鄭器望著仔細摳縫的老程,就想起程嫂的病來,於是問道:“程老兄,嫂子怎麼樣了?”
程道厚沒停手,悶嘆一聲,說:“剛做了化療;還好。”
“老程,你以後可以隨時回城,案子有我和小郝呢。以後你要少喝酒,多回家陪陪嫂子。”
一提酒,程道厚來了氣,說:“他給你接的什麼風,簡直是欺負人!他不喝,柳添也不喝,這不是成心曬你的乾魚嗎?所以,他越不讓喝我越喝!”
“老程真英雄!”郝存豎起大拇指,“昨天那作派才像個男人,真解氣!”
“像男人?以前我還是女人?”
“以前呀,不好說,”郝存直搖頭,“不是女人,但也不是真男人!”
“不男不女,我成啥了?‘陰陽人’?”
“這難說;但你和嫂子有‘愛情結晶’,還真難判定。不過,你當兵……萬一嫂子在家僱了短工……”老程綽起拖把起身就打。郝存邊跑邊說:“老程、老程!你也得‘狂犬病’了……”程道厚一聽,“哧”地笑了,拄著拖把喘道:“昨天樓上那場‘瘋暴’,桌椅條櫈全殘廢了;一窩瘋狗也鬧不出那樣啊!”
“他再‘狂’咱也不怕,該出手時就出手,堅決不和他們和稀泥!”
“對,咱法院出名的四大‘泥板’,抹來抹去把自己都抹沒了。鄭庭長,你千萬別學他們那一套,尤其是姚平蓮這個案子。”
鄭器好奇地問:“我只知道王大泥板,還有誰?”
“都成歷史了,你還當新聞。這‘泥板’的大號還是柳添給封的呢。”郝存敘說著,“這四大泥板各有特點。姚大泥板專門抹當官的,把院長們抹了個四光八滑,卻得罪了‘夫人’,枕邊風一吹,好端端的一個主任角兒立時就沒了;張大泥板擅長抹當事人,像貓耍老鼠一樣輕鬆,去年就碰上個不受抹的茬兒,叫那人把送達回證上的時間往前提,那人不幹,一上訪,登時腰折;姜大泥板專門抹夥計們,幹法院的都是玩人的人,最是難抹和,只抹了幾年,就臭了行市。而王大泥板是真正的‘大板’,兼有姚、張、姜三大泥板的特點,又把同學、朋友抹得溜光,凡來辦事的熟人他都細心研對,不但加深了私交,還能混頓酒喝,但費心過大,頭髮都跑光了,終於把自己抹成了個和尚……”郝存正津津樂道,就聽程道厚說:“快看,快看!姚平蓮又來了。”
只見那婦人走進樓來,“噔”聲跫然,攀上樓去。老程則說:“談起‘四大泥板’,其實呀,高院長那才是咱法院特號大泥板!”正說著,姚平蓮竟推門進來,衝大家笑笑,問誰是鄭庭長。郝存看了鄭器一眼,便問她:“你怎麼下來了?”
“肖庭長叫我下來找鄭庭長。”
“聽見了吧?”郝存一擠眼,“好案子咱一個沒有,淨給些刺蝟頭,不辦原告找,一辦就扎手,兩手捧刺蝟,情管受罪吧。”
鄭器忙洗出抹布晾在暖氣片上,說:“我是鄭器。您坐下說吧。”
程道厚倒了一杯水給她。姚平蓮未等坐穩便掏出狀子遞過來,也不等鄭器問話就滔滔地說開了!一會如小溪流水,涓涓而訴;一會像浪擊岸石,鏗鏘如鼓;一會如風挾驟雨,聲淚俱下……
鄭器靜靜地聽完她的哭訴,兩眼發潮,說:“你去找個律師吧,有很多證據需要調取。”
她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流淌下來,喃喃地說:“俺沒錢僱……”
“不僱也行,可以請求司法援助。你去司法局說明情況,他們會提供幫助的。我也給你說一下。”
“那敢自好!”她又有些猶豫,“人家就白出義務工?”
“對,這是我國實行的一項司法制度,是專門為經濟上困難又需要司法救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