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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潑老實了?”
“更瘋了!”
“又是咋?”
“他變成一頭髮狂的水牛,把法庭也變成鬥牛場了。”
“誰當鬥牛士?”
“牛撼呀!牛撼還真行,見潑水不成,上去就抱住,兩人就滾打起來。牛撼一急,又掏出銬子把他銬起來,學屠宰戶,把後腿也綁了,好歹送到鎮醫院。大夫見戴著銬子就驚問:‘這被告是咋了?絕望了?想自殺?’他就罵:‘你爹才想自殺!’大夫就惱了:‘你犯了法還罵人!你再罵,給你打‘安樂死’!’牛撼忙說這是肖庭長。大夫根本不信:‘庭長還戴銬子?’牛撼說:‘真的,他沒事吧?’大夫說:‘沒事?他病情還挺嚴重!既像‘瘋病’,又像癲癇,更像變態狂,最好送精神病院。’牛撼說不是‘瘋病’,剛問過獸醫站,用水潑了,不管用。大夫就給他縫傷口,牛撼催著快縫,說別淌死了,一淌死那砸碎的電視機就沒人賠了。縫了七針,纏著繃帶。現在還沒醒酒呢!”
鄭器打著“哈欠”問老程:“簽上字了?”
程道厚卻問:“你也過夜生活了?”
鄭器笑笑,抻了抻腰,說:“翻騰了一宿,比鬥牛還險!”就叫郝存找高潔馬上去扣車。郝存回來說:“車沒油了,出不去。”
“加油呀。”
“樓上掛了彩,誰也不見;‘排骨’不敢加。”
鄭器只好租車前去。先到閆黨村委會,街上的人就喳喳……
“他們來管元貴那事了,這回‘黃毛公雞’要倒黴了。”
“這年頭事難說!公檢法,國地稅,東北老婆黑社會!要想討個公道,難吶!”
“元貴呀,弄不好是屈死鬼託生的,這輩子還是個屈死鬼……”
村委辦公室裡不見謝亞心。有一老者正趴在桌上弄帳。郝存介紹,這是大隊會計仲宗和。鄭噐心下一怔,姚平蓮提到此人!就見他兩鬢染霜,形容清癯,面褶豐富,一副龍鍾老態。便問:“仲會計今年高壽?”
仲宗和放下筆,笑答:“五十多了。”
鄭器驚歎此人“相齡”腿快,遠遠地跑到了“年齡”的前頭,就問:“謝書記在嗎?”仲宗和定了一下,才說:“他一般不來村委。”
這時進來一個小夥子,虎虎實實,粗粗壯壯,悄沒聲地坐在凳子上悶頭聽事。郝存說咱去食品廠吧,便把傳票留給仲宗和,讓其轉告,然後直奔食品廠而去。
那小夥子見來人一走,起身問仲宗和:“大叔,這回法院真要辦‘黃毛賊’?”
仲宗和謹慎地看了看窗外:“看樣子是真辦,不像來應差的。昨天還來了個女律師調查呢。法庭不正經辦,人家律師也不幹。”
小夥子“咚”地擂了一錘:“好,辦死他!”
仲宗和一驚,老花鏡震掉了,說:“二楞子,你可別胡來。”
“哼!我大姐叫他逼死,又害水仙,此仇非報不可!”
“光發恨沒用呀。你水仙姐不開口,咱有啥法呀?”
“哼!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有他沒我!”二楞子又擂一拳,才憤然離去。
鄭器等人急急來到食品廠,院子裡沒見車,進了辦公室,卻見薛紅正在接電話。鄭器側首問郝存:“她不是在玫瑰街開店嗎?”
郝存耳語說:“她是這廠的會計;那店是她獻身的報酬。”
薛紅放下電話,忙上茶遞煙,說﹕“中午住下吧,上回您庭長髮羊角瘋,把咱倆的舞都攪了,今天咱補上。”
“我們來找謝書記,”鄭器說,“他不在這裡?”
“他呀,沒頭的蒼蠅,亂竄;不知又去哪裡了。”
“你給聯絡一下吧。”
“很難聯絡,老關機。”
“你打,他也不接嗎?”
“鄭庭長,看你說的!”她佯惱道,“我還兩個樣?”
郝存給鄭器遞個眼色,說去洗手間,就閃身轉到後院的車庫,從門縫裡一瞅,空著,踅回來搖搖頭。鄭器再次留下開庭傳票說:“如果謝書記再不到庭處理,我們就依法審理了。”遂上車返回。
郝存說:“這女人不是一般人物!幹著工廠,開著飯店,還經營著‘雞’店。論收入咱十個也不頂她一個。”
“古語說,”老程道,“能人掙利潤,常人吃利息。人家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呀。”
“這算什麼本事?”鄭器鄙視道,“世間分男女。女人得不要腚了就變成魔鬼,男人不要臉了就變成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