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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兩側,設黑漆權子為欄,禁軍士卒巡道,嚴禁人馬進入。
此時,御街兩側,人流如潮,各色人等,競現神通。商人交易賺錢,戀人傾心定情,達官攜妓遊春,文人賞花覓詩,乞丐討食,扒手逞能,“光棍”叫賣春藥,“瞎子”打卦算命,驛館舉牌招客,酒樓散酒買名,妓女分茶設套,藝伎弄情賣聲,浪子閒逛,暗探聽風,王公尋花問柳,墨客賣畫謀生。河面上,輕舟盪漾,琴聲繚繞,歌聲纏綿;河岸邊,人群熙熙攘攘,嘈嘈切切。
在河岸邊一株萬花紛繁的梨樹下,站著兩位學士模樣裝束的人。一位身材頎長,面容清瘦,神情飄逸,身著藍色寬袍傅帶,頭戴高統尖頂學士帽;一位身材稍矮,面容紅潤,神情沉穩,身著白色寬袍傅帶,頭披學士方巾。他倆置身這繁華都市之中,春色彌望。目睹四周的狂歡極樂,藍袍學士閉目搖頭,神情悽鬱;白袍學士仰天長吁,喟然自語:“三年不見京都,御街變了,習俗變了,民情也變得陌生了。”
藍袍學士一聲苦笑:“這就是京都的繁華!桃梨李杏,荷蓮輕舟,男歌女舞,妓院酒樓……天子腳下的繁華啊!”
驀地,一支神韻清雅的歌聲從遠處人群中驟然騰起,委婉幽麗,裂石穿雲,四周的喧鬧聲戛然消失。
情若連環,恨如流水,甚時是休。也不須驚怪,沈郎易瘦,也不須驚怪,潘鬢先愁。總是難禁,許多魔難,奈好事教人不自由。空追想,念前歡杳杳,後會悠悠……
白袍學士聽得真切,神情激動地對藍袍學士說:“哥,這不是你前幾年寫的那首《沁園春》嗎?”
藍袍學士正入神,連聲稱讚:“琴音歌聲之美,遠勝這首淺薄之作。京都藝壇又冒出了一個難得的奇才……”
突然,在朱雀門外不遠處驚叫聲炸起,人群騷亂,歌聲中斷。兩位學士抬頭望去,御道上飛奔著五匹戰馬,已越過御道一邊的黑漆杈子,向藝伎們歌舞的圈子衝去。御道上巡邏的幾個禁軍士卒上前攔阻,被馬背上的漢子甩起馬鞭抽了幾下。一名禁軍小校舉起皇城司的令旗發出警告,漢子們奪過令旗扯得粉碎。一聲唿哨,縱馬狂奔,百姓或被撞倒,或被打傷,哭聲、叫聲、喊聲,一片慘相。馬背上的漢子均著絆色窄袍,外披金蹀敦背,頭戴紅沿金冠,分明是西夏使館的隨員。
為首的那個行兇者,身高六尺,似狼如虎,在馬背上彎腰伸臂,從驚駭的歌位中,擄起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女子提上鞍去。被擄的歌女懷抱琵琶,發出悲切的呼救聲。
藍袍學士見大庭廣眾、皇宮御門之前,外夷如此猖撅,大喊一聲:“不許西夏人行兇啊!”遂即拉起白袍學士的手向騎馬者追去。就在這時,人群中忽地跳出一位身著黑色短裝的漢子,揮起長劍截住行兇者馬首。他飛身躍起,矯若鷹鷲,伸手之間,從馬背上奪回了被擄的歌女。西夏人大怒,五匹戰馬同時撥轉馬頭,五條馬鞭同時掄起,向短裝漢子抽打而來。只見短裝漢子舉劍一揮,一道白光閃過,五條馬鞭刷地折斷,如五條無頭長蛇悠悠落地。西夏人驚駭,躍進御道,倉皇逃去。
此刻,御街上人群和禁軍士卒已逃離一空,只剩有驚呆的歌女、提劍的漢子和兩位驚詫不迭的學士。
藍袍學士突然驚喜地望著提劍漢子高聲喊道:“季常,是你啊……”
漢子定睛一看,也高興地大喊:“子瞻,子由,可巧找到你們兩位了!”說著,收劍入鞘,舒展雙臂迎來,抱住了久別的好友——蘇軾、蘇轍。
“昨天聽說你們兩位從四川返回京都,今日一早,就去府上造訪,任媽說,你倆來御街賞花。果然在此。”
蘇軾打量著朋友:“季常,四年不見,你是更加英俊倜儻了。”
季常轉目望著蘇轍,逗趣地問:“是嗎?”
蘇轍附合:“豈止英俊倜儻,已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劍俠了。”
季常縱聲大笑,拱手說:“謝蘇氏兄弟讚譽,借二位吉言,我定能名留青史。今天有位朋友在麴院街遇仙酒樓設宴,為你們兩位接風洗塵,特命小弟前來恭請大駕。”
蘇轍詫異。
季常急忙解釋說:“這位朋友今日一早與我同去貴府拜訪,你倆不在,我倆分手分工,我來御街找人,他去酒樓治酒。”
蘇轍詢問:“這位朋友是誰?”
季常詭秘地一笑:“兩位儘管放心,不是剛才那幾個西夏漢子就是了。”
蘇軾、蘇轍笑了。
季常從懷中掏出一些散碎銀子,轉身扔在歌女的懷裡,大聲叮嚀說:“姑娘,快回家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