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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為何如此?”
周恭謹欲言又止,扭過了頭,略帶緊張地看著蕭喬。蕭喬則緊緊盯著那顧曲,半分注意力也未曾落在他身上,似乎那顧曲要說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盛仙又低聲問身後那姑娘:“他們倆怎麼回事?”
那姑娘搖搖頭:“不曾聽說……周公子近幾年很少來我們這邊的。”
必然是出了什麼事才很少來的吧?盛仙心道,腦中小劇場開始播放各種走馬燈式的劇情,諸如顧曲姑娘與周恭謹一見傾心再見傾情,乾柴烈火情難自抑,鑄成大錯後周恭謹懸崖勒馬……哦不,是崖底勒馬,回到正牌夫人身邊,從此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周郎,”顧曲顫聲道,“你可知,這些年,我有多少次想過要親手把這劍送入你胸口……這樣便好……這樣便好了……”說著,她肩膀顫抖起來,接著竟然失控似的笑起來。
那笑聲很快便張揚成歇斯底里的狂放,盛仙打了個寒戰。爾康在耳邊點評道:“嗯,此人內力恐怕稍遜,我應該十招之內可以拿下。”
盛仙眼光未動,順口接道:“師弟謙虛。”
爾康笑笑,也不說話,繼續看戲。
“你告訴我,她哪一點比我好?”顧曲笑出了眼淚,聲音也愈發淒厲,“你說啊!你再說一遍你的山盟海誓,教大家聽聽啊!我哪一點不如她,令你背信棄義!”
周恭謹猶豫著轉回頭道:“你……這位姑娘……你冷靜點。”
“呵呵,如今打算裝作不認識我了麼!”顧曲厲聲道。
一邊的老闆娘不敢絲毫放鬆拽著顧曲的力氣,此時急忙道:“幾位客官,今日是我管教下人不周,多有得罪,還請見諒。”說著,又扯了扯顧曲衣袖,低聲衝她說了句什麼。
顧曲恍若未聞,只盯著周恭謹,扭曲的面龐上淚水不停流淌。
店小二已然率數名彪形大漢上得樓來,幾人不由分說,拉住顧曲便往後拽,顧曲死命掙扎,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狠狠盯住周恭謹,尖叫著:“血債血償,周郎,你記住……”
後面的聲音消弭在樓下,老闆娘只歉然一笑,道:“客官們慢用,今次酒錢折半,還算敝處賠罪了,請幾位寬恕則個。”說罷輕輕掩上門出去了。
門一關,眾人的眼光齊整落至周恭謹夫婦身上。
蕭喬眼波輕動,瞟了周恭謹一眼,問道:“夫君,方才那位姑娘眼生得很,是你故人?”
周恭謹偷偷抹了把汗,道:“啊……那是這裡的護衛,我不,不太熟……”
“是麼。”蕭喬手指輕輕撥弄著髮絲,淡淡道,“你這樣性子,恐是從前得罪過人家尚不自知呢。習武出身的女子,平白都比人多一分自尊,若是不小心著,難免不周。”
“夫人說的極是。”周恭謹顯然鬆了口氣,“我以後一定注意。”
眾人見氣氛緩和,也都放鬆下來,爾康又小聲道:“師兄,你看這周夫人好生善解人意,得妻若此,夫復何求?”
“師弟,這才是厲害人物,在外人面前兩句話擺平局面,依我看回去後這周公子不定要受什麼冷落懲戒呢,裡外皆顧到,這位夫人不簡單吶。你——還是得學著點。”盛仙道。
爾康露出意外的表情:“原來是……”
一句話還未說完,二人突然聽見短促“嗤”一聲響,如同什麼東西被撕裂一般,輕輕在耳邊滑落。二人轉過頭去,就聽見周圍幾個歌女已經厲聲尖叫起來。
蕭喬手中握著方才被爾康擊落那柄短劍,另一頭深深沒入周恭謹咽喉處。
這一刀直接劃裂了聲帶,當下周恭謹已是言語不能,血從劍柄前無休無止地噴湧而出,不多時他便瞳孔渙散,最後留在臉上的,還是那個無法置信的表情。
歌女們反應過來,爭先恐後奪門而出,伴隨著尖利的叫聲,那一地的鮮血仍在安靜流淌。
室內只剩下他們四人,爾康抿起嘴,深深注視著蕭喬。
至於盛仙,早連滾帶爬躲到爾康椅子後面瑟瑟發抖去了。
一時之間,幾人都未開口說話,屋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蕭喬松了手,任那具毫無生氣的曾與她朝夕相對或許舉案齊眉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地上那些血因而不祥地發出了細小的波動。
她半張臉上也濺著血色,顯得頗為可怖。這位不知是否還應被稱為周夫人的浴血女子,眼光輕佻瞥過二人,江湖俠士一般抱了抱拳,道:“家門不幸,見笑。”說罷,昂首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