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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鴛鴦。
走到門口剛抬手要敲,就聽裡面爾康的聲音道:“我可否將你比作夏天?”
盛仙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
“但,”爾康繼續道,“你卻可愛、溫婉,更勝於它……”
盛仙果斷推門而入,正撞上爾康深情款款拉著曼曼的手二人互相凝視中。
兩人轉過頭來,顯然是沒搞清楚這狀況,毫不客氣打斷人家情感交流的盛大仙大言不慚道:“師弟,若我再不進來,數百年後便要有人丟飯碗了。”
爾康反應過來,起身道:“師兄,怎麼有空來這裡?”
盛仙道:“趕路一天,卻也沒什麼時間與你們講話,便想著晚上來看看你們。”
爾康笑道:“師兄莫要如此生分。”
曼曼道:“大師實在有心,快請坐。”
盛仙寒暄兩句大咧咧坐下,道:“未知鰲姑娘是幾時到子虛鎮上,又是如何進了飛花坊?”
曼曼道:“孃親命苦,早年淪落至尚還是個小小酒樓的飛花坊處,就在那樓裡生了我便去了,至今也不知生父姓甚名誰,又在何處。”
爾康柔情萬分拍拍她肩:“你既遇見了我,從此便不必感懷命苦,我必教你餘生的每一天都是幸福萬分。”曼曼羞澀低頭一笑。
盛仙只覺得頭皮發麻,完全沒想到自己平日對蘭尋劍種種在旁人眼中看來也是這般。他咳嗽兩聲又道:“那……又為何忽然想去湖畔大會?”
曼曼道:“聽樓裡的姐姐們說,娘當年是與爹在湖畔大會上相遇。我因此留下了這個念想,那日與傅郎隨口一提,他便應允要帶我去一睹盛況。”
爾康又道:“你的心願,我自然萬死不辭。”
盛仙對這溫存無比的小師弟甚是不適應,只匆匆又講了幾句話,便告辭出來了。
客棧小的很,溜達幾步路,拐個彎就是蘭尋劍的那間房,盛仙自然更不客氣推了門,見蘭尋劍靠在窗邊出神,喚道:“娘子啊,外面風大,快進來坐。”
蘭尋劍轉過身,眯起眼似乎努力辨認著屋內景象,也未回話。
盛仙見他不動身,索性湊上去,嘿嘿一笑:“娘子,現下視物可清楚了沒有?”
蘭尋劍道:“好多了。……誰是你娘子。”
白日裡蘭尋劍在車上對自己愛答不理,此時回了句話,盛仙如同得了御賜金牌一樣,臉色簡直喜上天了:“哎呀!沒關係,這路上窮山惡水也沒甚好看,等到了朝夕湖你大好了,我們先去遊湖一週,看遍那百十里地美景!”
蘭尋劍沉默片刻,開口道:“其實……”
盛仙歪歪頭,等著他下文,只聽他繼續道:“其實我並非什麼捕頭。”
盛仙露出個疑惑的表情,隨即意識到這可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開口打斷。
蘭尋劍轉過頭去,沒有焦點的目光盯著窗外,停了一下,又道:“我也並不完全算是在京城當差。我直屬於當年詐死的先帝一手創辦的秘密組織,從很早很早以前,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他的意願、他的吩咐、他的指示、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盛仙抬頭看了看他,問道:“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因為他死了。”蘭尋劍面色平靜道,“他死了,我曾經憎惡的、抵抗的,卻也無可抗拒地依靠著的一切都沒了,那時候我才發現,我和這世界的聯絡……原來就只有這些。”
盛仙想起紙上那個“崩”字。
在燈光之下明明滅滅,毫不起眼的一個字,不知如何輾轉遷徙來到他手中。
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想……”蘭尋劍似乎要非常用力才能繼續說下去,“我想你應該知道。儘管我所能說的只是這些錯綜複雜的事件中很小一部分,可現在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他曾經騙過了全世界,可那謊言如今卻成真。我知道這很難理解,他本來早該死去……”
“我知道。”盛仙開口道。
蘭尋劍愣住了。
盛仙道:“我知道先帝當年並沒有死……是前些日子兩個奇怪的人到府上來和我講的,我當時也覺得很莫名其妙,但後來仔細想想,加上很多江湖傳言的推測,這並不是毫無根據。他們說這些,我便想到大概是與你有關。”
“是這樣……”蘭尋劍苦笑一下,閉了閉眼。
“不過,我並沒和你說,因為我想一想,這大概是你不想為人所知的一面吧?”
蘭尋劍慘然一笑:“骯髒過往,無法訴諸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