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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日持久,我待在營房辦公室裡,聽著雨水在我的屋頂做著雜亂無章的敘說,一萬個聲音重複著同一個意思,關於個人事業或者遠離故鄉,關於去漁陽戍邊還是因為遲到領死,此類並無多少差別,都是因為這場雨水,使得我們一再耽擱,使得我們的前途越來越窄。
“雨點在我的屋頂輕盈地跳舞,我無法知曉雨水喋喋不休的訴說是欲給我以怎樣暗示,這被雨水打溼了的秦朝江山,我不知道,是該雲破日出還是就此耽擱。”
大家都被陳勝辭意飛揚的動聽演講驚呆了,痴迷了。
“其實,眼前的困境實在是最容易解決的。想想不抱希望的人生角色,想想一個少年初出家門就已無路可走,想想一個秦王朝的嬰兒的未來多半是黔首的空度歲月,漫長而又空洞。我們何須說出黑夜對思想的困擾,何須談論一場單薄孤苦的雨水,當一切都因色澤陰冷而苦痛不堪,這時候,說出憂鬱還有什麼新意。我們還是想想那些快樂忘形的歲月吧——作為一個壯士,你們不死則已,死就要死得以謀求自己的大名!你們不願意在有生之年成為公侯將相嗎?你們的人生追求僅僅限於免於飢寒和戍守邊疆嗎?——有人說了,那些王侯將相都是有種的,我們身上沒有他們家族的DNA,我們做夢也別想當王侯將相了。是嗎?王侯將相,難道真的有種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們今天就此起大事,列位只消不計生死,不顧疲勞,不畏艱險,輾轉於秦王朝山河大地,斬將奪城,立下汗馬功勞,我陳勝因功授封,若不能保你們名忝王侯之位,身列將相之行,舉人生榮耀只大名,我陳勝其有如此!”說完,一劍向帳門的柱子擊去,劈開深深一道口子。
眾徒屬無不雀躍,齊聲高呼:“敬——受——命——”這些徒屬回去之後,經過史書失載的一些處心積慮的鬥爭,言語激發或者是命令強制,終於讓九百人跟隨他們造反。
就是所謂時勢造英雄,俊雄豪傑陳勝振臂一呼,九百戍卒與天下之士奮起相應,雲合霧集,飄至風起。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烈烈燃燒!他們從此走上了一條激情燃燒的澎湃人生之路。
瀟水注:陳勝喊出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口號,實際上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以此餌釣眾人的,是對士卒們說的。陳勝認為“匹夫皆可謀為王侯將相”,人活著就要“舉大名”——陳勝用這種高階的“自我實現”(馬斯洛曲線中的高階需求)來激勵那幫士卒拼死反秦,而不是像水泊梁山那樣僅僅為了“大塊兒吃肉、大碗喝酒”(那只是馬斯洛曲線中的低端需求)。這就更顯出了陳勝的進取精神,是高出了水泊梁山好漢們一個層次的。
正是由於陳勝長期以來對於功成名就一直有著高度的關注(為此常常弄得自己悵然不樂),所以才會想出這個口號吧。
“王侯”,指的是諸侯王,以及有封國的侯:“將相”指的是諸侯國裡邊,王侯下面級別最高的官僚——將相。所以,這個口號實現的前提,是要回復分封,於是它帶有很大的回覆分封制的指向。“謀求封王封侯”這樣的口號,而並不是“為農民階級謀求推翻殘酷剝削”,這也顯出了這場運動,未必是教科書上異口同聲說的那樣,而更像是為了復國和在復國成功後的求分封,再加上他事前的“大楚興”的提法,以及陳勝接下來將發生的一系列政治行為,使得我們對於這場運動的性質,應該重新認識。而且這九百人,未必就是農民,包括陳勝吳廣。“閭左九百人”,不管農村有沒有閭,城市裡面的街區是叫閭的。
陳勝、吳廣帶領著八九百追隨者——這些人中的百分之九十都將活不過下一個春季——手中使用的據說都是“斬木為兵,揭竿為旗”的粗劣(但是非常環保)的木質武器,很快就把大澤鄉拿下來了。
其實這九百人使用大棒子,真的是那麼慘嗎?也未必!
九百戍卒前往漁陽邊境,縣裡應該自備甲胃武器,隨隊伍運送北上。所以,我們估計這九百人,應該是被武裝起來的。雖然不至於像美國大兵那樣武裝到了每個牙齒,但拎著純環保的木頭棒子,似乎也並不必要。
賈誼在《過秦論》中說陳勝的這幾百戍卒使用的是“斬木為兵,揭竿為旗”,具體是鋤頭()、無齒耙()、木棍子(梃)什麼的。不足為信。木棍子也許還情有可原,鋤頭、無齒耙純粹是無稽之談。這幫人是集結起來北上的戍卒,隨身攜帶著鋤頭、無齒耙幹什麼呀!
賈誼是個漢朝文人,和所有文人一樣,寫文章喜歡製造強烈對比,他故意把起義軍武器裝備寫得很差,目的不外乎是想和他的上文對比著說:從前秦國能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