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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敢想,最高總司令閣下!”
“請坐著說話。坐,坐。今天,我接待的是朋友,請坐。”麥克阿瑟菸斗嘴子從兩片嘴唇中抽出來,輕鬆自如地噴出一團煙霧。
他說:“讓你去巡幸,既然己成為事實,您願意去嗎?”
“願意,願意,自然願意。”
“你以什麼樣的形象出現在日本人民面前?”
“凡人的形象。”
“你去巡幸,雖說不是遊山玩水,但總得有個明確的目的吧!”
“目的?”裕仁在心裡嘀咕,是你讓我去巡幸,目的應該由你說,怎麼問起我來了。但他不敢吐露真情,只是正經地說:“目的就是向日本國民請罪。”
“從哪些地方向你的國民請罪?”
“由於我發動侵略戰爭,使許多人家破人亡,使許多人失去兒子,使許多人失去丈夫,使許多人失去父親,也使日本經濟走上崩潰的邊緣,特別是糧食緊缺。”
“請罪,希望你的態度要誠懇,要沉痛,要能感動人們。”
“一定,一定。”他產生一種在麥克阿瑟掌心上翻筋斗的感覺。
麥克阿瑟問:“裕仁先生你去巡幸,想過自己的安全問題沒有?”
“想過。”裕仁說,“一些反戰同盟人物,一些極左思潮者,一些共黨分子,與我誓不兩立。”
“最高總司令部計劃派一個連的軍隊保護你。”
“謝謝最高總司令閣下的關懷。”
“還有十二位朋友與你同行,他們是最高總司令部和十一國軍事代表團的官員,願意與你交朋友。”
裕仁疑神疑鬼:“一定是為了監視我!”但他嘴裡卻說:“非常榮幸。”
接著,麥克阿瑟告訴裕仁,讓他去哪些城市、哪些鄉村、哪些港口巡幸。裕仁畢恭畢敬地聽著,並將麥克阿瑟說的地方一一記在筆記本上。
他沉思一會,問道:“請問最高總司令閣下,我去巡幸,穿什麼衣服好?”
“這用不著最高總司令部規定了。”麥克阿瑟說,“你喜歡穿什麼衣服就穿什麼衣服,穿你們的民族服裝和服也好,穿西服也好。”他笑笑,“甚至穿軍裝都可以。”
裕仁談虎色變:“軍裝我是絕對不能穿的。”他明知麥克阿瑟在開玩笑,他卻說得很認真。
人啦,唉!
“請問最高總司令閣下!我去巡幸,我的侍從長和侍從官是否可以與我同行?”
麥克阿瑟這才意識到有一位長者的存在。他問安部正人:“您老人家的意見呢?”安部先生!“
安部正人坐了一陣冷板凳,心裡不是滋味,但他沒有生氣,也不好生氣,於是說:“請最高總司令決定。”
麥克阿瑟說:“侍從長可以去,也帶兩名侍從官和兩名醫生去,讓他們照顧你的生活。”
二十七日上午八點二十分,裕仁巡幸的車隊從東京出發了。他巡幸的第一站原為川崎市,後來因為去川崎的公路因戰爭破壞尚未修好,臨時改為橫濱市。巡幸的陣勢還很威嚴,前後各有一輛載著五十名美國士兵的卡車開道和壓陣,中間夾著九輛顏色各不相同的小轎車。裕仁仍然是昨天那副打扮,與待從長藤田文德和一名御醫坐在正中間一輛轎車裡。其餘的轎車坐著最高總司令部的官員、麥克阿瑟的助手菲勒士和三名日語翻譯,十一國軍事代表團的官員,裕仁的兩名侍從官和另一名御醫,以及六名新聞記者。中國代表團官員、商震的助手王錫鈞和蘇聯代表團官員謝爾科夫、澳大利亞代表團官員諾利克斯同坐一輛轎車。
諾利克斯突然問王錫鈞:“王先生,你對隨同天皇巡幸有何感想?”
“滄海桑田,世事多變。”王錫鈞說,“要是在過去,我們不可能陪同天皇巡幸。儘管中國由於遭受日本侵略蒙受過深重災難,但中國人不是復仇主義者,只要日本人真的擁戴天皇,而天皇也真的能夠與我們同心同德,積極支援我們改造、治理日本和審判日本戰犯,我們可以寬恕他。”
諾利克斯帶有諷刺意味地翹起一個大拇指:“寬宏大量,中國人了不起!”
王錫鈞說:“諾利克斯先生有何感想,還有謝爾科夫先生?”
諾利克斯說:“我的感情與王先生恰好相反。”
“我同樣不敢苟同。”謝爾科夫說,“蘇聯主張廢除天皇制和追究天皇的戰爭罪行。美國越要庇護裕仁天皇,我們越要堅持自己的主張,我隨同諸位來,可以說是當觀察員,倒要看看天皇究竟在日本人民心目中是什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