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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普說:“我正等待薩洛特和巴德納他們的繼續報告。”
薩洛特和巴德納先把近衛的秘書牛場友彥和近衛通隆叫來辨認近衛的遺體。只見他臉色蒼白而安詳,像安安穩穩睡著了似的。這說明他死前沒有什麼痛苦。
薩洛特看了近衛的遺書,要通隆交出他父親的五本手記。這五本手記是:《第一屆近衛內閣與日華戰爭》、《關於皇軍在南京屠殺中所犯罪行之反省》、《第二屆近衛內閣之始未》、《關於日德意三國聯盟的結成和對時局之影響》、《第三屆近衛內閣總辭職之根本原因》。近衛在這些手記裡,雖然極力為自己在侵華戰爭中的犯罪行為進行辯護,但對天皇和其他人的犯罪行為,提供了許多難得的可靠證據。
麥克阿瑟看了近衛的遺書,大致翻閱了五本手記,對薩塞蘭和索普、費拉茲等人說:“近衛到死還立了一功。如果他在生前交出這五本手記,我也許會說服各駐日軍事代表團不定他為戰犯。從這點看,近衛是個糊塗政治家。”
轉眼到了十二月三十日。這天上午九點左右,麥克阿瑟收到兩份追究裕仁天皇戰爭責任的備忘錄。這兩份備忘錄,一份來自澳大利亞政府,一份來自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陝甘寧邊區政府。
前者以大量的事實,從天皇批准發動瀋陽事變和盧溝橋事變,批准以偷襲珍珠港為序幕的太平洋戰爭兩個方面,揭發裕仁的種種犯罪行為。備忘錄說:“若不追究其戰爭責任,天理難容。”
後者除闡述同樣的觀點之外,並嚴正指出:
“天皇從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發動侵略中國東北地區開始,到一九四五年九月二日簽署對同盟國正式投降檔案為止,親自推動和發展了一連串的侵略戰爭。他是戰爭罪犯,是法西斯分子,是殺害了五千萬亞洲人的罪魁禍首!”
麥克阿瑟看了兩份備忘錄,聯想起近幾天日本報紙發表的五篇關於追究天皇戰爭責任的文章,心裡更加充滿了壓抑感。他不得不向杜魯門總統報告了。他來到無線電收發報室,開啟收發報機與杜魯門通話。他將情況說了一遍之後,叫苦說:“壓力太大了,我幾乎頂不住了,大總統閣下!”
收發報機裡傳來了杜魯門的聲音:“戰後的種種跡象表明,蘇聯和英國都妄圖控制亞洲;而控制亞洲,必須首先控制日本。蘇英方面的控制手段,是以廢除天皇制和處死天皇來贏得日本人民的支援;而我們則反其道而行之,以保留天皇制和不予追究天皇的戰爭責任來獲得日本人民的擁護。須知贊成我們這一主張的是日本有影響、能夠左右日本局勢的政界人物和財團。”
麥克阿瑟說:“我感到責任重大。”
杜魯門說:“國會和國務院會支援你的。十月三十日下達的《美國對日本之新政策》一文中,有句‘出於美國對遠東政策的需要’的話,現在該透徹理解了吧!”
麥克阿瑟恍然地說:“透徹的理解,是力量的源泉,我有信心克服面臨的困難。”
他離開無線電收發報室回到辦公室,一個巧妙的想法,隨著呂宋菸絲的燃燒而冒了出來,他吩咐良秀子給日本國務相松本蒸治打電話,上午十一點他要單獨接見裕仁天皇。
裕仁懷著吉凶未卜的惶恐心情來到麥克阿瑟面前。他還是上次那副打扮,仍然在麥克阿瑟面前畢恭畢敬,坐的姿勢也與上次一樣。
麥克阿瑟說:“國際上和日本國內有關廢除天皇制和追究裕仁先生戰爭責任的呼聲,先生一定知道了。面對國際國內的輿論,你有什麼想法?”
等良秀子將這句話翻譯成日語之後,裕仁戰戰兢兢地說:“我束手無策,只能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麥克阿瑟很有滋味地吸著菸斗,“那麼,請問:先生說的‘天’,其具體含義是什麼?”
“天皇制的存與廢,我本人的生與死,完全掌握在最高總司令手裡。”
“是這樣嗎?那麼我問你,五天前我下令凍結皇室的財產,為什麼你妻子良子女士那麼反感?”
“她的確哭了,也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我批評了她,反正我堅決擁護,皇室的財產是剝削來的民脂民膏,應該凍結,乃至沒收歸國有。”
“我對你的進步表示讚賞。”麥克阿瑟話鋒一轉,“請問裕仁先生,你是神嗎?”
關於天皇是神的宣傳,由來已久。公元八世紀初期成書的《古事記》和《日本書記》裡,就有許多日本是神國、天皇是神靈的傳說故事。到了明治年間,日本的御用史學家和文學家,在這兩本書的神話故事的基礎上,撰寫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