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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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彈鋼琴,然後怎麼樣·當你在物質上有了真正良好的開端後,你還準備做什麼·”
傑拉德對伯金的話和諷刺性的幽默持嘲笑態度。不過他也在思索。
“我們還沒到那一步呢,”他回答,“還有很多人仍然沒有兔肉吃,沒有東西燒火來燉兔肉。”
“你的意思是說,你挖煤時,我就該去捉兔子·”伯金嘲笑著說。
“有那麼點意思。”傑拉德說。
伯金眯起眼來看著傑拉德。他看得出,傑拉德雖然脾氣好,但人很陰冷,他甚至從他那誇誇其談的道德論中看出了某種奇怪、惡毒的東西在閃動。
在火車上(3)
“傑拉德,”他說,“我真恨你。”
’ “我知道,”傑拉德說,“為什麼呢·”
伯金不可思議地思忖了一會兒說:
“我倒想知道,你是否也恨我。你是否有意與我作對——莫名其妙地恨我·有時我恨透了你。”
傑拉德吃了一驚,甚至有點不知所措。他簡直瞠目結舌了。
“我或許有時恨過你,”他說,“但我沒意識到——從來沒什麼敏感的意識,就這麼回事。”
“那更不好,”伯金說。
傑拉德奇怪地看著他,他弄不明白。
“那不是更壞嗎?”他重複道。
火車在繼續前行,兩個人都沉默了。伯金的臉上掛著一副惱怒的緊張表情,眉頭皺得緊緊的。傑拉德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猜度著,弄不清伯金要說什麼。
突然伯金直直地、有力地看著傑拉德的眼睛,問:
“你認為什麼是你生活的目標和目的呢·”
傑拉德又一次感到驚詫,他弄不明白這位朋友的意思。他是“我一時可說不清,”他有點自嘲地說。
“你認為愛情就是生活的全部嗎?”伯金直截了當、極其嚴肅地問道。
“你說的是我自己的生活嗎?”傑拉德問。
“是的。”
傑拉德果然真的困惑了。
“我說不清,”傑拉德說,“現在我的生活還沒定型。”
“那麼,至今你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呢·”
“哦,發現事物,取得經驗,幹成一些事。”
伯金皺起眉頭,臉皺得像一塊稜角分明的鋼模。
“我發現,”他說,“一個人需要某種真正、單純的個人行動——愛就是如此。可我並不真愛哪個人——至少現在沒有。”
“難道你就沒有真正愛過什麼人·”傑拉德問。
“有,也沒有,”伯金說。
“還沒最後定下來·”傑拉德說。
“最後,最後·沒有,”伯金說。
“我也一樣,”傑拉德說。
“那麼你想這樣嗎?”伯金問。
傑拉德目光閃爍,嘲弄的目光久久地與伯金的目光對視著,說:
“我不知道。”
“可我知道,我要去愛,”伯金說。
“真的·”
“是的。我需要決定性的愛。”
“決定性的愛,”傑拉德重複道。
“只一個女人嗎?”傑拉德補充問。晚上的燈光在田野上灑下一路橘黃色,照著伯金緊張、茫然而堅定的面龐。傑拉德仍然摸不透伯金。
“是的,一個女人,”伯金說。
可傑拉德卻以為伯金這不是自信,不過是固執罷了。
“我不相信,一個女人,只一個女人就能構成我的生活內容,”傑拉德說。
“難道連你和一個女人之間的愛也不行嗎?這可是構成生活的核心問題,”伯金說。
傑拉德眯起眼睛看著伯金,有點怪模怪樣、陰險地笑道:
“我從來沒那種感覺。”
“沒有嗎?那麼你生活的中心點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正想有個人告訴我呢。就我目前來說,我的生活還根本沒有中心點,只是被社會的結構人為地撮合著不破裂就行了。”
伯金思索著,覺得自己似乎要打碎點什麼。
“我知道,”他說,“它恰恰沒有中心點。舊意識像指甲一樣死了——絲毫不留。對我來說,似乎只有與一個女人完美的結合是永恆的,這是一種崇高的婚姻。除此之外別的什麼都沒價值。”
“你是否說,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就沒有一切了呢·”傑拉德問。
“太對了,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