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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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很傷人,似乎他說了太多不能令人原諒的話,但厄秀拉關心的是藉助伯金的話解決自己的問題。她臉色蒼白,很茫然地問:
“你真的需要*嗎?”
伯金看看她,認真地解釋道:
“是的,恰恰需要這個,而不是別的。這是一種滿足和完善,是你的頭腦無法獲得的偉大的黑暗知識,是黑暗的非自主生命。它是你自己本身的死亡,可卻是另一個自我的復活。
“可這是怎樣的呢·你怎麼能夠讓知識不存在於頭腦中呢·”她無法解釋他的話。
“在血液中,”他回答,“意識和已知世界沉入黑暗中,什麼都沒了,非有一場洪水不可。然後你發現自己是一具可以感知的黑暗軀體,變成了一個魔鬼——”
“可我為什麼要變成一個魔鬼呢·”她問。
“女人嚎叫著尋找她的魔鬼情人 ,”他說道,“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赫麥妮似乎從死亡中醒來了。
“他是一個可怕的撒旦主義者,不是嗎?”她拉長聲音對厄秀拉說,那奇怪的共鳴聲在結尾處又變成嘲弄的尖笑。這兩個女人在嘲笑他,笑他一無是處。赫麥妮那得意的女人的尖笑在嘲弄他,似乎他是個閹人。
“我不是,”他說,“你才是真正的魔鬼,你不允許生命存在。”
赫麥妮緩緩地審視了他好久,那目光惡毒、傲慢。
“你什麼都懂,不是嗎?”她語調緩慢、冷漠,透著狡猾的嘲弄味兒。
“夠了,”他說,他的面龐鋼鐵般生硬。赫麥妮立時感到一陣可怕的失落,同時又感到釋然。她轉身親暱地敦促厄秀拉說:
“你肯定你們會來布萊德比嗎?”
“是的,我很樂意去,”厄秀拉說。
赫麥妮滿意地看看她,心不在焉地想起什麼來,似乎丟了魂一樣。
“我太高興了,”她說著振作起了精神,“兩週後的什麼時候來,行嗎?我就把信寫到這裡來,寫到學校,行嗎?好吧。你肯定會來嗎?好。我太高興了。再見!再見!”
赫麥妮對厄秀拉伸出手來凝視著她。她知道厄秀拉是她的直接情敵,這讓她感到莫名其妙的興奮。現在她要告辭了。與別人告別,把別人留在原地總讓她感到有力量,感到佔了便宜。再說,她要帶走了這個男人,儘管是懷著仇恨。
伯金站在一旁,失神地一動不動。可當他告別時,他又開始講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實際的*與我們命中註定的罪惡的*意淫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晚上,我們總要扭開電燈在燈光下觀看我們自己,於是我們把這東西都注入頭腦裡了,真的。你要想知道*的真實,你就先要沉迷,墜入無知中,放棄你的意志。你必須這樣。你要生,首先要學會死。
“可我們太自傲了,問題就出在這裡。我們太自傲,而不是自豪。我們沒一點自豪感,我們傲氣十足,自造假象欺騙自己。我們寧可死也不放棄自己那一丁點自以為是、固步自封的自我意志。”
屋裡一片安寧。兩個女人滿心的敵意和不滿。而他卻好像在什麼大會上做講演。赫麥妮幾乎連聽都不聽,自顧聳聳肩表示厭惡。
厄秀拉似乎在偷偷看著他,並不真的知道自己看的是什麼。他身上有一種巨大的魅力——這個瘦削、蒼白的人體內蘊涵著某種奇特的豐滿,他的話像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在傳達著對他的認識。他眉毛和下巴的曲線,漂亮、優雅,展示著生命本身強有力的美。她說不清這是怎麼回事,但她感到一種滿足與暢快。
“可是,儘管我們有十足的*,但我們沒有這樣做,是嗎?”她轉身問他,藍眼睛裡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她在笑,像對他挑戰一樣。於是,他的眼睛與眉毛立時洋溢起神奇、毫無拘束,令人心動的迷人笑意來,但他的嘴唇絲毫沒有動一動。
“不,我們沒有,”他說,“我們太為自我所充溢。”
“肯定地說,這並不是自傲的問題。”她叫了起來。
“是的,不會是別的。”
她簡直迷惑了。
“你不認為人們都為自己的*力量感到驕傲嗎?”她問。
“這說明他們沒有*者,只有感知,這是另一個問題。人們總意識到自己,又那麼自傲,並不是要釋放自己,讓自己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中,來自另一箇中心,他們——”
“你要用茶點了吧,嗯·”赫麥妮轉身優雅、和藹地對厄秀拉說。“你工作了一整天了呀——”
伯金的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