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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若不辭辛苦代朕一行,朕亦與法師結為兄弟。不識法師意下何如?”生有聽了,驚得滿身汗如雨下,戰兢兢半晌方答道:“臣蒙聖恩,安敢辭勞?但念臣生於長安,長於長安,從未曾出長安一步,外面徑路全然不識,如何歷得千山萬水?”憲宗笑道:“法師既不識路,何以指迷?”生有答道:“人各有能有不能,臣雖不能遠求真解,若是佛前焚修,祈保聖壽無疆,則臣不敢多讓。”憲宗笑道:“法師若能祈禱,又勝似求解多矣。”因問丹墀下眾僧道:“生有法師已失朕之望矣,不知汝眾僧中有能出類拔萃不辭辛苦以成朕志者否?”眾僧聽了,就似泥塑木雕,無一人敢答應,憲宗默然不悅。生有隻得又奏道:“求解遠赴靈山,臣僧尚不能應詔,眾僧安能承命?臣保舉一人,定然去得。”憲宗道:“法師保舉何人?”生有答道:“就是前日請正佛法,今奉命糾察講經的大顛和尚。”憲宗道:“法師如何知他去得?”生有道:“他表上原說,若要講解,必求智慧之人。今日著他求解,正是他的本念。況他是潮州僧人,既可從潮州到此,便可由此前往靈山。臣僧所以保他去得。”憲宗聽奏沉吟道:“此僧或者去得也未可知。但朕曾查考舊事,聞得這裡到靈山有十萬八千里程途,且一路妖魔甚多,生死相關,若不十分忠愛於朕,豈肯受此跋涉?就是朕以威勢強之而去,他到半路,心生退悔,又安能成功?這大顛和尚自潮州偌遠而來,到此上表,請正佛法,其志可嘉;又因法師苦請講經,令他守候許久,竟未降旨;昨雖有糾講之命,今又無講可糾。皇恩毫未沾被,忽命他歷此艱險之途,恐非人情之願,莫若還是出榜招求。他果有志,自慨然請行;他若無心,強之何益?”生有不敢再言,只得率領眾僧退出。正是:
從來木朽蠹方生,讒佞何曾亂聖明,
若要西天求佛法,先須中國順人情。
一言搶白羞於撻,滿臉通紅罪似黥,
靜夜問心無愧怍,不偢不深有餘榮。
憲宗退朝,即命大臣議出榜文,招求真解之人,不數日,天下各寺紛紛奏報封經之事,都說有個火眼金睛神道降壇。憲宗聞知,愈加敬信,連旨催出榜文,掛於皇城之外。那榜文寫得明白,道:
為招訪高僧西遊求解事:蓋聞,佛法既今古常明,高僧自後先遞出。昔我太宗皇帝垂慈,遠取真經,雖已流傳,昨蒙陳玄奘法師顯示,我佛真解尚存靈鷲,未及頒來。朕思真經必須真解方足宣揚;朕雖涼薄,安敢隳棄前功。今發大願,訪求高僧如玄奘法師者,遠上靈山祈求真解東來,以完勝事;倘有志行尊者,慨然願行,朕當如玄奘法師故事,賜為御弟。竭誠恭奉,決不食言。須至榜者。
元和十五年正月 日榜
這邊張掛榜文不題。
卻說大顛自奉了糾聽講經之旨,生有法師便要請他同登臺上。他道:“旨意是各寺任意糾聽。”不肯定在一處上臺,只雜在眾人中竊聽。這日,正在洪福寺默察生有動,因見唐、孫二佛師顯靈封經,要訪人求解,就打帳上疏清行。今見榜文掛出,因走到榜下對守榜太監說道:“西天求解,貧僧願奉聖命西往,伏乞列位老公公奏聞皇上。”眾太監看見,盡皆歡喜,忙扯住問道:“老師大號?”大顛說道:“貧僧即奉聖旨糾察講經的大顛。”。眾太監聽了,忙入宮奏知。憲宗大喜道:“畢竟還是這和尚,信乎根器自有真也。”即命召入。大顛承命,趨拜金階。拜畢,憲宗召入殿上賜坐,因先開口問道:“前日法師請正佛法一表,朕十分感悟,即欲降旨從事,不意又為左右眾僧所惑,苦請講經。朕故敕法師糾察,待有所失然後罪之,彼無說也。今幸我佛有靈,感得陳玄奘法師臨壇顯示,親說求解因緣,然後知法師前表之深明佛法也。正欲起創叢林,供奉法師,以張正教,且得時聆微妙之法;不意西天求解之役,法師又慨然請行,足見至人真修,與俗習外緣相去天淵也。”大顛奏道:“佛門弟子理合奉行佛教,前之請正,今之請行,原非二事。”憲宗道:“法師心心是佛,固不辭勞,但萬水千山隻身而往,其中不無險阻,法師亦何所恃而不恐?”大顛道:“佛法無邊,因緣自在。貧僧一無所恃,就是貧僧的所恃了。”憲宗連連點頭道:“法師妙論已空一切,定不負朕之所望。”遂命賜齋。齋罷,憲宗又說道:“朕榜文有言,倘有尊宿肯行,朕願照玄奘法師故事,賜為御弟。今法師慨然願行,朕當擇日於佛前定盟。”大顛奏道:“此雖聖恩,然天尊地卑,君臣大倫,臣僧安可亂也!若亂大倫,是先犯佛門貪妄之戒,何敢遠見世尊?望陛下榮臣僧以義,不當寵臣僧以罪。”憲宗聽了,嘆息不已道:“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