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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自取。”
眾侍者問言,俱合掌讚歎,以為希有。冥報和尚說畢,方命執事人復將沙彌扛到後院放下,又命侍者將行李開啟,檢出通關文牒細細觀看,方知是僧人大顛奉大唐天子之命差往西天求解的。心下暗想道:“我嫌西方寂寞,正在此興從東之教;他東土繁華,轉來西天求解,這是明明與我作對頭。若容他過去,見了釋迦,求了清淨無為之解回去,流傳東土,我這從東之教豈不被他破了?斷乎不可!他師徒們雖說有些手段來了十萬里程途,卻未遇敵手。你看方才兩個和尚,只用幾句咒語便已自倒,那兩個料想也不打緊,莫若叫人去邀了他轉來,一發咒倒,率性斷除了他的根兒,豈不美哉!”主意定了,遂叫響個侍者先將行李搬入禪堂,又喚兩個能事的侍者,分付他到西村外去請兩個東土大唐來的師父到寺吃齋。二僧領命而去。
正是:
四天同一佛,何必異東西?
若道全清醒,其中已著迷。
不知二僧去請唐半偈吃齋還能咒死否,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 笑和尚傳咒卻邪 惡閻羅授方超生
詩曰:
大道雖天定,人心實主持。
道家修性命,佛氏重慈悲,
儒者立名教,敦崇倫與彝,
各說各有理,各行各相宜,
雖亦各有短,短苦不自知;
若雲不是道,千古已如斯,
若雲都是道,大道何多歧。
乃知道一天,人心如四時,
人心與天道,須臾不可離。
話說兩個侍者領了冥報和尚之命,忙忙走出西村來尋請大唐僧人不題。卻說唐半偈下了馬,與小行者立在西村口等待沙彌去尋豬一戒,原說是走去便來,不道等了一兩個時辰,不但豬一戒不來,連沙彌也無蹤影,心下著急,便對小行者道:“沙彌去了許久,為何不來?
定有緣故。”小行者道:“有甚緣故?決是尋著了呆子,大家同等齋吃。方才師父拿定生意,不放他去便好,既放了去須等他吃個像意,方得回來。如今急也無用,且尋個穩便所在略坐一坐方妙奇+shu網收集整理。”唐半偈沒法,只得依言,就在路旁一個草菴門前石上坐下。坐不多時,只見草菴裡走出一個濃眉廣額圓頭圓臉的笑和尚來,將唐半偈看了兩眼,笑嘻嘻說道:“東來的和尚,你的死期到了!”唐半偈聽了,忙起身合掌道:“死既有期,敢不受命。但不知還在何時?乞老師明示。”那笑和尚又嘻嘻的笑道:“只怕就在今日。”小行者在旁聽了大笑道:“和尚莫要油嘴!你這些撮空的話兒只好恐嚇鄉村裡的愚人,我師父歷功累行七八證果之人,莫說沒有死的道理,就是命裡該死,閻王知是我孫小聖的師父,哪個敢來勾他?”笑和尚又笑嘻嘻說道:“既是閻羅王怕你,不敢來勾你的師父,為甚兩個師弟又被他勾了去?”說罷,竟笑嘻嘻走進草菴去了。唐半偈聽說兩個師弟勾了去,大驚道:“履真呀,莫要唐突!這位師父說話有因,不是凡人,況一戒、沙彌久不見來,莫非果被人暗害了?”小行者道:“他兩個縱沒用,也還粗粗鹵滷,青天白日怎生害他?要害他,除非自家貪嘴吃的飲食多脹壞了。”唐半偈道:“你怎就忘了,那蓮化東村老善人曾說西村有個冥報妖僧,專會咒人,莫非被他咒倒?”小行者道:“妖僧咒人或者有之,若說咒死了他兩個,我還不信。”唐半偈道:“天下事奇奇怪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難執一而論。但方才這位佛師說話似有機旨,你看著馬,待我進庵去問個明白方見端的。”小行者不敢攔阻,唐半偈遂抖抖衣服步入草菴中來。
到了庵中,只見那笑和尚坐在一張禪床上,笑嘻嘻問道:“你在外邊守死罷了,又進來做甚?”唐半偈拜伏於地道:“弟子進庵來不是要求佛師免死,但請問弟子之死還是天命該絕?還是有人暗害?”那笑和尚又笑嘻嘻說逍:“雖是暗害,暗害死了便就是你的天命該絕了。但念你求解遠來,跋涉許多道路,今去靈山不遠,一旦被人暗算,豈不前功盡棄?我傳你一個法兒與你躲過吧。”唐半偈聞言又再拜道:“非弟子貪生,既蒙佛師念此求解善緣為弟子消愆滅罪,敢求指示因緣。”笑和尚道:
“佛法猶水,孽風其魔。
有風有水,安得無波?”
唐半偈聞言未能了悟,又再拜道:“弟子愚蠢,佛法微言,一時不悟,伏祈明示。”笑和尚又笑嘻嘻說道:
“你既西來,他自從東,
相逢狹路,安肯放空!
直道易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