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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呆滯,腦子卻異常清醒,是誰在背後推她?在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看日出的時候?如果說,那天在資料室,她差點兒被人活活燒死只是個意外,那麼今天,她肯定,這些人裡面確實有人想要她的命!
九死一生,方勤看著熟悉的人群,感慨萬千。雖然她心有餘悸,但她覺得腦子忽然一片清明,有許多遺失的記憶都回來了!她滿懷感激地把目光投向一個個熱心安撫自己的人。
〃方勤,嚇死我了,剛才,多虧有蕭傑,要不然,你就死定了。〃陳嘉楠說。
蕭傑?蕭傑。
怎麼感覺很久很久沒和他在一起了……
方勤慌忙地迴轉身找蕭傑,看到他坐在地上,臉上帶著寬慰的笑,活動著手腕。
方勤慢慢走向他,蹲下來,凝視著他,蕭傑,他救了她很多次,每一次,都捨生忘死,每一次,都義無反顧,蕭傑……
蕭傑……是個殺人犯……
這個想法驀然躥上來,擊得方勤一陣暈眩,與此同時,一些陌生而又很熟悉的情節雜亂無章地湧進她的腦海裡,她抱著頭連連搖晃,那些情節卻更加猛烈地湧上來!她記起是她拿著刀刺向了賽玉飛,看到賽玉飛倒在血泊中……那麼,蕭傑不是殺人犯,她才是真的殺人犯……陳思雨、於欣、張陽……大火、樓頂陽臺……自殺、他殺……有人在窺視她,要殺她!
〃方勤!方勤!你怎麼啦?〃蕭傑驚恐地抱著她,連聲叫她的名字,他嚇壞了,她千萬別再舊病復發了!他緊張地握著方勤的雙肩,努力讓她感到安穩。
方勤卻漸漸平靜下來,她看了看蕭傑,閉上眼睛,稍微調整了一下紛亂的思緒,再次睜開眼睛,她向蕭傑露出一個讓他心安的笑容,她說:〃蕭傑,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蕭傑喜極而泣,他這錚錚男兒,每次看到方勤頭疼難忍的樣子,都覺得心如刀絞,這些日子,他熬得太苦了,無論他,還是方勤,都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蕭傑,你瘦了。〃方勤凝視著他,露出久別重逢般的殷切目光。
蕭傑一愣,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方勤,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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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方勤,起來看日出吧!〃蔡東晨叫她,他不願意看到蕭傑總是抱著方勤,讓他心裡酸得難受。
方勤站起來,向大家一一致謝,然後,她站定,往東方看去,紅豔明亮的太陽正破雲而出,萬丈光芒慢慢照亮了整個天空,將驅逐盡所有的陰暗……
方勤坐在岩石上,仰望天上的星辰。
3
蕭傑和蔡東晨在不遠處說話,陳嘉楠早早回駐地睡了。
星光璀璨,錯落有致地懸掛在空中,遙遙與方勤對視,傾聽她無聲的心語。
正是靜夜,海邊溫柔的風,海浪吟詠的輕響,讓人的思緒舒緩地流淌起來……
經過一天的反思,方勤想起了很多事,只是,事太多,很亂,她得慢慢梳理一下。
白天,方勤沒表現出什麼,她很清楚,早晨的突發事件並非意外,而那個兇手就在她身後!不能讓兇手知道自己已經恢復了記憶,她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再做決定。
……
那些天,陳思雨正為柳飛背叛自己的事而惱怒。方勤記得,陳思雨一連幾天都悶悶不樂,一句話也不說地發呆,不時就落下眼淚,方勤是陳思雨最好的朋友,方勤沒少安慰她,但沒什麼效果。
後來,陳思雨身邊出現了蔡東晨,蔡東晨很愛思雨,思雨也慢慢好了很多。但自從陳思雨軋死那隻貓後,就常常煩躁不安,夜裡總是睡不好,還問方勤夜裡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方勤睡眠質量很好,什麼也沒聽見,當時,方勤以為陳思雨沒休息好,幻聽幻覺,沒在意,現在想想,也許,在這時有人正是利用了陳思雨的恐懼心理在搗鬼!
想到這裡,方勤擰了一下眉頭,繼續往下想……
那天早上,她尿急,去洗手間那裡,就看見陳思雨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緊緊地握著,一個手指指著那邊,那裡地上有一點兒紅色,她當時很好奇,湊上去一看,竟然是番茄醬!
誰把番茄醬倒在洗手間的地上做什麼?當時,她以為是誰刷瓶子時弄的,現在想來,可能有人倒了番茄醬引那隻貓來……那隻貓,救過她,但在她生日那天,吃了有毒的蛋糕死了,她記得那些番茄醬沾在它嘴上的樣子,乍一看,很像血!那麼,加了色素的番茄醬看起來更像血了。
然後呢?方勤努力理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