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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筠啞巴了!
他迅速看向旁側那兩個少年,後者此時捧著賞賜,也不知所措了!
看皇帝皇后方才的態度,那不是對他們倆很滿意嗎?難道接下來不是該認他們為皇侄,再為後來的立儲鋪路嗎?哪怕眼下不急於從他們當中擇其一,認下皇侄身份,將他們列入皇室族譜,不也是情理中事嗎?
如今眼目下,皇帝只能選擇這麼做了呀!
他不選楊家子弟,難道還能有別的人選?
易筠不信皇帝不為所動,他脫口說道:“陛下,自榮王一脈被廢,宗室力量更為單薄,如此對於大周國祚不利呀,這二位楊姓子弟皆為皇上的遠房族侄,或許皇上可以加以栽培,使之成器……”
“朕為什麼要栽培別人的兒子?”不等他說完,皇帝便凝眉道,“朕有自己的兒子不去栽培,偏去栽培他們,難道你認為朕很閒嗎?”
易筠道:“皇上說的可是燕王殿下?”
“當然不是我。”接著他的話尾,這時殿門外進來了一個人,清柔的聲音一下就讓人面色一下變了——燕王邁著平穩而緩慢的步伐走入大殿,在所有人屏氣凝神之中到達帝后面前,撩袍跪下來:“臣叩見皇上,叩見皇后娘娘。恭祝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說的是“臣”,而不是“兒臣”!
燕王身世在京城裡流傳了月餘,大家口耳相傳,幾乎把他生父生母往上三代的事都挖清楚了,可是宮裡和朝廷還從來沒有對此進行過一個字的正面回應,也沒有給出任何一個明確的態度,究竟燕王是不是皇子?
眼下這聲“臣”,赫然就是答案了!
也相當於是正面回應了方才易筠的疑問。
“昊兒起來。”皇后和善地道。
燕王的名字裡的確有一個昊字。
自從上次皇后把傅真帶到宮裡,讓她在殿門外目睹了母子倆之間的爭執之後,傅真就再也沒有見過燕王了。
後來關於他的身世在京城之中傳開,他也沒有露面。
以至於今日這樣的場合,傅真竟然都差不多忘記他也該出席的。
那麼此時他突然出現,又意味著什麼呢?
傅真與身邊一眾人俱都眼觀鼻鼻觀心靜默不語了。
燕王站起來之後,皇帝又說道:“站到你母親身旁去。”
底下人眼不錯珠的看著,只覺得這一幕與過去毫無兩樣,燕王還是皇子的待遇,帝后並沒有將他視作旁人。
人群當中就有人按捺不住了,遂出列問:“敢問皇上,方才燕王殿下,不知為何會自稱為臣,而非兒臣?
“前些日子京城裡到處都在傳言燕王殿下的身世,臣等以為那些都是無稽之談,故而從未理會。還請皇上明示,那些傳言究竟是真是假?”
滿殿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座上的皇帝。
皇帝淡然自若望回去:“今日朕傳燕王在此,正是要昭告天下,民間傳言沒有錯,燕王並非朕的皇子,而是朕與皇后收養的義子,他的生父是一位已故的戍邊將領,姓林。
“當初林將軍在外出途中病故,不久之後他的妻子生下孩兒,又因為傷心過度而亡故。皇后心懷仁德,就與朕商量,將他們的孩子林昊收為了義子。”
殿中一片譁然。
燕王的身世在京城之中流傳了這麼久,宮中從來沒對此說過一個字,眼下卻突然和盤托出,實在是出乎人意料。
那些反應快的,立刻就將目光投向了燕王。
卻見燕王仍然像過去一樣面色蒼白,體態瘦弱,可是他面對這一切卻泰然自若,神情非常平和。彷彿依舊還是過去那個被寵愛的皇子。
“皇上,既然燕王並非真正的皇子,那他的親王身份,就該削去了!”
易筠這時候高聲陳詞。“他不能算是皇室中人,也不應該住在皇宮之中了!”
而這句話也引來了不少人的附和。
皇帝不緊不慢說道:“易愛卿所言即是,所以朕已經擬好了聖旨,奪去燕王親王的爵位。但因為他是朕與皇后一手養大的義子,除去血緣關係之外,有多年相伴之情。所以現降旨予他,承襲其父親的將軍之位,賜府邸一座,擇日移居入住。”
說到這裡他頓一頓,深深望著他:“這就是為什麼,方才他自稱為臣。這個解釋,你們覺得夠清楚了嗎?”
滿殿的大臣面面相覷,隨後提袍跪下來,高呼道:“皇上英明!”
自從知道燕王不是皇子開始,傅真就猜過會有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