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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了一下那面黑黝黝的銅鼓,不禁抽出手絹擦起了手上的白瓷盤子,就是一下接一下的有些漫不經心,“那他受傷了嗎?精神怎麼樣啊?”
昨日打前戰的護衛雖然說沒受什麼傷,只有手腳破了點皮,但誰知道呢?
“應該是沒有。”楊彤搖著頭說,“屬下的看將軍大馬金刀,昂首闊步,威武的不得了,就跟那,跟當初那會兒迎娶少夫人您似的,哪哪都帶著勁頭!
“看到屬下的時候,將軍眼睛都發光了呢!他問少夫人您在幹什麼?然後又打發屬下傳話給少夫人您,說他馬上就回來了!您少夫人你們彆著急!”
傅真聽到末尾,臉上忍不住熱了一熱。
好像有什麼心思突然被人看破了似的。
她佯裝鎮定:“沒有受傷就好。黑點瘦點算什麼?他年輕,養養就回來了。”
原先在京的時候,他雖然也不算什麼玉面郎君,卻也屬中不溜,打了場仗就黑成了那般……算了,前幾日母親拿來了幾斤極好的燕窩,都給他吃算了。
不是還瘦了嗎?那萬賓樓的東坡肘子烤乳豬什麼的也都安排起來得了。
這些日子自己無聊,也跟著萬賓樓的大廚們學會了幾道拿手菜,他們都說可以出師了,回頭也做出來給他嚐嚐好了。
他要是喜歡吃呢,就多做幾次。要是不喜歡,也無所謂。反正她也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學的。
傅真在心裡給自己定了方略,卻不知為何,這會兒不止臉上發熱了,就連身上都發起熱來。
一塊燒了一個月的炭,此時已經在她的心裡變得通紅通紅了。
“……少夫人?少夫人?”
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跟前的碧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兩晃,直到她目光對焦到了自己臉上,才把手收回來:“您這盤子可以給奴婢了他麼?得拿去裝乾果了。”
傅真低頭看著自己手上,這才發現,這隻盤子已經被自己擦得錚光瓦亮的了。
心底裡那塊紅炭又燒到了臉上。她清了兩口嗓子,放了盤子道:“快去幹活吧!”
說完瞥下他們,匆匆的走出了院子。
清涼的秋風吹散了一些身上的火熱,聽到前院傳來的動靜,她的腳步又輕快起來。
剛剛快出門檻,蔣林他們就抬著兩個箱子走了進來。
當初裴瞻出發前的兵器行李都是傅真親手準備的,此時她的目光落到箱子上,立刻就認出來正是裴瞻帶出去的那兩個。
“少夫人!”蔣林他們衝她行禮,“將軍進宮覆命,稍晚些才能回來。這是將軍的行李,屬下先幫他搬回偏院。”
傅真點點頭,把路讓了出來。
半道上她又轉身:“搬去正房吧。”
蔣林愣住。
傅真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護衛們搔了搔腦袋,面面相覷之後,又把箱子調轉了方向,朝著正房抬過去。
兩個箱子並排排開,擺在寬闊的正房中央。
護衛們退下去之後,傅真從珠簾後面走出來,來到門口探頭往外望了望,然後把身子收回,走到了箱子旁邊。
箱子外觀倒沒什麼特別的,他打仗的時候又不會帶箱子過去。
傅真逐一的把箱蓋開啟,只見裡頭衣服兵書、兵器都都像當初她擺放的那般,分類擺放得整整齊齊。
傅真其實不是一個大家眼中的“賢妻良母”,從小到大她的志向就是在戰場上,但她不是喜歡打仗,只是她覺得身為將門之女對抗外敵屬於義不容辭。
她成長的那些年正好碰上西北之亂,所以一腔熱血的她也從來沒有把心思真正放在如何成為一個賢妻良母上。
當她還是梁寧的時候,她不會女紅,不會烹飪,也從來沒有習過三從四德。
這一切對她來說完全不成為困擾。
她覺得婦人女子從來不應該被框架框住,可以有賢良溫婉的大家閨秀,也可以有她這樣張揚跋扈的將門女子。
如今變成了傅真,前線用不著她去抗敵,她有了另外的陣地。她依然好武,但也欣然學習理財,學習烹飪。
給裴瞻整理行裝之前,她從來沒有為任何一個人這樣做過。那日驀然聽說他即刻就要出發,心裡沒來由的空洞,總想為他做點什麼,——可是她是沒辦法以如今的身份跟隨他前往西北的,她不能去,於是為他做這些婆媽的事情,便變得順理成章。
好在那日行程倉促,裴瞻也有許多事情需要安排,並未看到自己忙碌這些,於是沒有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