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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儀聽完,先是皺眉生出些義憤,而後神情變得冷肅,說道:“我等行武之人最是見不得這等齷齪之事,既是如此,我便增派兩個人予你。” 傅真斂色挺身:“晚輩以名譽擔保,斷不會累及貴館及老掌門之英名!” 李儀點頭,便朝外揚聲道:“把你們九師叔、十師叔、十四師叔、十七師叔全請到此處來!” 不一會兒,門外便陸陸續續有了腳步聲。 及至入了門下,一字排開站了四個漢子,個個威武雄壯,比起傅筠請去的那兩個只有過之而無不足!也並非傅真想象的那般年長,而都是些二十多歲的青年! “這位是傅府的大姑娘,是為師的小友,現要僱兩個護衛回府,——丫頭,這幾個都是老夫現在武館內當教頭的弟子,功夫人品全都是過硬的,你想哪兩個?你自己挑!”李儀大手一揮,下了指示。 傅真笑道:“晚輩還能信不過老掌門您?您安排哪兩位,晚輩就要哪兩位。” 李儀捋須點頭,指著當中間年紀居中的兩個青年:“張成,楊彤,你們跟傅姑娘去!胡義、胡智,你們替傅姑娘去辦件事——”說到這兒他向傅真道:“這是倆兄弟,他們家正好住在南郊,想必更利於你處理‘急事’。” 傅真立刻起身致謝:“這二位義士,我予每位三十兩銀的酬金!” 李儀卻負手笑道:“梁家丫頭在老頭兒我這,這點面子還是有的。張成楊彤的酬金就按你說的給,他們倆都還未成親,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但胡義胡智這筆酬金就免了。他們給你辦完事,老夫我還另有差遣給他們。” 傅真看他爽朗面容下隱有憂色,心知此言不假,當下也不便多問,便就領了這份人情,請了胡義胡智二人到旁側,細聲交代了一番。 胡義胡智得到授意後出了門,這邊廂傅真便與李儀立文書,辦交接,末了又吩咐了張成楊彤一些事,而後回府。 傅真回府時,另一邊的禮部衙門裡,傅筠正急得在廊下徘徊不停。 今日一早他到達衙門,他的上司、禮部郎中餘定就已經在公事房等他了。 接下來餘定一番話竟讓他如芒在背,冷汗直冒! “明惕啊,昨日在白鶴寺後山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今日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都說你與你的家眷不顧體面,當眾起衝突。你可知道這樣的傳言落到言官耳裡,對你是十分不利的?” 傅筠自知事情瞞不住,須得花些心思周全。因回道:“回大人的話,此事著實是場誤會,昨日在山上,小女因遊玩時受了些驚嚇,情緒失控,有所失態。下官為了儘快帶她下山,故而喝斥了幾句,讓大人見笑了。此事雖說突然,但著實也是有失體面,是下官的過錯。小女自幼體弱多病,昨日我們帶她上寺裡,就是為給她祈福,哪曾想一時疏忽,險些釀出禍來。” 餘定隨後卻道:“你也知道,如今朝堂正值用人之際,六部衙門的官缺都香餑餑,稍有差錯,恐怕就連累了官身。此事徐侍郎竟也有所耳聞,昨日在問起此事,若事實如你所說倒好,若非如此,你可就要當心了。” 傅筠萬沒想到徐侍郎會關注此事,當下心就懸了:“不知侍郎大人如何會親自過問此等小事?” 餘定望著他:“你還不知道徐侍郎與白鶴寺的瓜葛?” 傅筠懵然:“請恕下官愚鈍。” 餘定嘆道:“徐侍郎有位極要緊的故人,在白鶴寺意外故去。昨日他也在寺裡祈福,這些傳聞,他豈有不知之理?據說昨日你們在山上鬧騰時,大殿正在給徐侍郎那位故人頌經,侍郎聽說鬧事的是你們家,當時臉色就不那麼好看。 “明惕啊明惕,看在素日你與我親近的份上,我才提醒你到這兒。徐侍郎這邊,你自行想辦法看如何交代過去吧……” 這“交代”就此壓在了傅筠身上,使他整日都魂不守舍。 直待他把徐侍郎過去那點往事打聽清楚,便更是坐不住了! 此番他在徐侍郎的公事房外徘徊了小半日,竟連侍郎大人的影子都未曾見到! 眼看著到了下衙時分,還未見其人影,他一腔意念也漸漸消沉,自知今日是沒辦法等到他了,便咬牙跺腳,掉頭出了衙門。 傅真回府後先把僱人的事情跟傅夫人一說,再把府裡頭的事情打點好,一晃也太陽下山了,拿捏了一下胡家兄弟那邊的進展,便就往自己房裡走去。 剛跨入通往小院的廡廊,便與傅筠撞個正著! 傅筠指著她劈頭大罵:“你乾的好事!” 傅真下意識抬起腳,想踹出去,抬到半路一看是她“爹”,當下兩隻手又連忙拖了他回來! 傅筠火冒三丈:“你還敢打老子?劉威,劉武!給我打趴這孽女!” 兩個護衛一下躥入門檻,伸手就要來押傅真。 “老爺!” 傅真還沒來得及發揮呢,恰在此時家丁從門外進來了,神色張惶地稟道:“南郊那邊莊子上出事了!” 傅筠停住:“什麼事?” 來人上氣不接下氣:“鄭安和齊全與人打架,惹了禍事,把對方的人打得不省人事,他們鬧去了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