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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還沒落定,男人一隻手突然就拎起了她的左肩! “你說呢?” 他輕輕鬆鬆拿捏著她,話語的尾音壓下來,那般輕飄的語氣,彷彿傅真就是一隻可以任他捏來捏去把玩的螳螂! 男人出手之快,超乎了傅真想象。而她體重如此之輕,似乎也出乎了男人的意料…… 接下來他皺著的眉頭夾上一些嫌棄:“原來是個廢物。” ——只有廢物才會偷不著東西,賺不到飯吃。吃不到飯,自然也就長不了什麼肉。 難怪剛才下樹不是跳下來,而是學猴子那般爬下來。 傅真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這種欠扁的話竟然有一日會用來形容她? 她剛才的確沒有打算抵抗,只因為她習的是梁家的功夫,此人跟梁家這麼熟,她若跟他過招指不定得讓他認出來,如此定會橫生枝節。眼下她的處境已經夠複雜,她不想變得更亂。 她奮力扭頭,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有多牛掰的來頭? 正好月光照在他臉上——第一眼她只覺得此人氣質凌厲冷硬得有些過分,第二眼隱約覺得他這副五官有些熟悉,只是死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到第三眼——她才剛想湊近看清楚些,對方卻十分嫌棄地往後仰了仰,一副極力迴避她靠近的模樣。 ——有趣! 長著一張挺會惹禍的臉,還有一身挺能招桃花的肌肉,沒想到還這麼守男德。 她謔道:“閣下家裡管教挺嚴啊。” 挺大個老爺們兒了,孩子不小了吧? 看多了渣男,成親生子後還能知道避嫌的,除了梁家男人外他能算一個。 但他有本事倒是放開她,連她衣角都別碰啊! 想到這裡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沾上了胭脂的右手二話不說就擦上了他的衣襟! 一股淺香就這麼飄入了男人的鼻腔,男人果然後退!抓著她肩膀的手也鬆了一鬆!但轉眼之後,他就收得更緊了! “你幹什麼?!” “讓你回去後,被你家母老虎也這麼對待對待!” 男人瞥她一眼,傅真莫名覺得他其實是想翻白眼。 “男女授受不親,你快放開我。” 男人紋絲未動,雙眼睨下來:“老實交代,盯著梁家做什麼?” 大將軍府朱門貴戶,高牆大院,一般人翻不過去,她看起來就更加沒有這個本事了! 沒有本事,卻還在這裡鬼鬼祟祟,要麼是不自量力,要麼,就是懷著更加陰險的目的。 傅真覺得他很難纏。 就憑他抓她的力道,明顯比現在的她厲害得多。不但身形孔武有力,就連反應也很敏捷,傅真頂著這副殘軀,不會是他的對手。 那身經百戰過的她,當然就只好另闢蹊徑走人咯! 她覷著他:“你應該認識梁寧吧?” 男人身子果然頓住,先前冰湖般的眼神也隱隱有了波湧。但下一刻,他五指卻似要嵌進她的肩膀:“你是誰?!” 傅真吃痛:“我是她朋友!” 要死啊! 欺負一個病秧子,算什麼大丈夫? “閉嘴!她已經死了六年!六年前,你才多大?!” 他說閉嘴的時候,傅真竟覺得有些發冷。 他到底誰呀? 對梁家人反應這麼大,很親近嗎? “六年前她活著的時候,我們成為了忘年交,不可以嗎?她耳後有個紅色的胎記,是朵桃花的形狀!一般人看不到的。所以她最喜歡桃花,她在白鶴寺裡遇難之前,就是因為喜歡那幾棵老桃花樹,才住的佛堂旁邊的禪院!……” 她一股腦地證明著,這些話自然能證明她是梁寧的“朋友”,但對這個天殺的男人有沒有效果,她不敢肯定。 因為她真的想不起來他是誰,連她記都不記得的人,能指望他跟梁家有多熟麼?他認識梁寧麼?更別提梁寧的這些訊息了。 但她還沒說完,肩膀就鬆了。 男人把手收了回去,在月下定定看著她,逆光下的雙眸幽深似海。 傅真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眼神沒有反應,手倒是伸得快,啪的把她的爪子給拍開了。 “說,來梁家做什麼?” 不說信,也不說不信,還是抓著她的目的不放。 “我想她了,來看看她生活過的地方,以解思念之情。” 也不算說謊,對吧?可聽上去還是有些彆扭。 要不然呢? 誰讓她沒還魂在個男的身上,那她就可以說是仰慕梁寧,思念梁寧,愛烏及屋,難以忘懷——好像更扯了,連她掏心窩子對待著的徐胤都對她不存一絲情意,寧願殺死她也不願履行婚約,更不會再有梁家以外的男人惦記她的。 “是麼。” 男人好像正在看她,但是又更像是透過她在看別的地方,表情實在品不出來什麼意味。 傅真斟酌著此時竄逃而去的可能性,他卻突然垂了垂眼皮,同時伸手來揭她的面巾! 傅真心下一抖,脫口道:“阿照快來!” 阿照是梁郴的乳名,打他成親後就沒幾個人這麼叫過他了,他又成為了威武的撫國大將軍,自然就更少人知道他這個小名,也更不會有人這樣稱呼。 此刻這個一般人須得避諱的名字,卻居然如此流暢地出現在她口中,理論上是屬於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男人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