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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中燒,忍不住厲聲叱道:“當真以為我不殺你嗎?”劍鋒斗轉,狠下殺招,白劍驟如靈蛇奔竄般地左右急擺、自上而下,將荊天明周身籠罩。這招“不絕如縷”連綿不斷,將擊。刺、削、抹混合並用,敵人遇此厲害殺招已是避無可避,珂月寶劍的另一柄長針,卻尚能在這密密實實的劍芒之中尋出縫隙,與劍招同出,徑往荊天明右目戳去。
荊天明眼看來招如此狠辣,實難破解,他若是不重創珂月,自己勢必非死即傷,登時不禁心中一涼:“阿月當真欲取我性命!”霎時間。只覺萬念俱灰,索性立住了不在閃避,任由那劍雨長針臨面而來,心中所執唯剩一念:“阿月、阿月,你若真要我以命相換,我豈有不給的?”誰知立了片刻,眼前那陣白花花的劍光卻頓時消散。
荊天明凝目細瞧,之間黑白雙劍的劍端皆停在他身前寸許。兀自微微輕顫。
珂月兩手一上一下地緊緊握著珂月寶劍,狠狠瞪視著荊天明那副視死如歸的神態,她心中萬般念頭交集奔竄,實在不比方才的劍招更有少緩,“他當真寧可不要命也不肯全力回擊?他寧可以命相還也不願傷我?他這是愛惜我?還是輕視我?他誠心如此,我原不原諒他?他負我如斯,我殺不殺他?”恍惚之間,腦海裡響起八年前荊天明的喃喃話語:“我不殺阿月……我不殺阿月……”
這佇立雖然不過片刻,他二人卻彷彿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無聲的相互對視中,珂月終於力竭地松落了手中兩把兵器,緩緩向後退出三步距離,她坐倒在地,曲膝將頭埋如臂彎之中。
四下裡一片寂然,珂月那纖細的雙肩在陽光下輕輕顫抖了起來。
荊天明站在原地望著珂月,望著她不斷顫抖的臂膀。方才那柄長劍沒有刺到荊天明的身子,荊天明卻覺得心口一陣針扎似的劇痛;方才那跟黑真沒有戳入荊天明的眼睛,荊天明的兩眼卻不由得紅了。這次荊天明連對不起三個字都不再出口,因為那三個字已然無法負擔他的愧疚。
如此過了良久,珂月才好不容易自臂彎中抬起頭來,她雙頰上兀自掛著淚滴,仰望著荊天明,怔怔問道:“荊天明,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珂月的表情像是剛睡醒過來似的,迷迷糊糊,乾乾淨淨。
荊天明忽然覺得有點兒好笑,又十分心疼,他柔聲說道:“阿月,要踢要打要罵要揍,我隨你整治絕無二話。反正在你原諒我之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是嗎?”珂月點點頭,呆呆想了一會兒,又繼續把頭賣回臂彎之中。不一會兒,珂月忽然撲哧一笑,抬起頭來了,她臉上淚痕猶在,這會兒卻咯咯咯笑得極為開心,拍拍手站了起來,執起地上兩把長劍,黑劍收入白劍鞘,白劍以長布條密密包好。
荊天明見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忍不住好奇問道:“阿月,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珂月瞧他一眼,收起了臉上笑容。恢復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對荊天明說道:“剛才那句話可是你自己說的,隨我整治絕無二話。”
“那還有假?”
“好,那麼走吧。”珂月說完隨即動身往東北方走去。荊天明也不問她要去哪兒,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倆人走出沒多久,珂月一個回身,將手上那把珂月劍甩向荊天明,命他拎著,徑自邁步又行。荊天明一愣,驚訝問道:“阿月,你怎能隨便將自己的兵器交與他人?”但隨機轉念想到,阿月既然將兵刃交到自己手上,便是要對自己說,她不會拋下自己輕易離開。
“這劍……”荊天明問道,“難道你平常並不隨身攜帶?”
“麻煩死了,我懶得拿。”
“你懶得……”荊天明好生錯愕,“如此寶劍,你不怕被人搶去了?”
珂月冷笑,道:“劍上鑄了珂月二字,誰想替妖女使劍?幫我爭名嗎?要是你,你肯用嗎?”
“一把鑄有你名字的劍嗎?”荊天明略略細想,不禁說道:“千肯萬肯。”
“你變了。”珂月先是傻了一下,隨機叱道:“這般油嘴滑舌!也不知是在哪兒學的?如此看來,你與那辛雁雁結伴同行,沿路上必是……”珂月明明說到一半,頓時沒了聲音,只是兩眼維持淡漠的神色繼續前行。荊天明吐了吐舌頭,一句話也不敢接。
兩人結伴前行,雖說不上是心曠神怡,但荊天明相信只要自己有足夠的耐性,定能取得珂月的原諒。隨著路上行人慢慢多了起來,荊天明這才發現原來他們正在走回咸陽城的路上。“是了。她必定是擔心她神都九宮的門人,所以要返回咸陽與他們相會。”荊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