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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你可以打我、罵我,就算在我身上砍幾刀也無所謂。”荊天明低頭望著珂月,說道:“無論如何都好。只要你能原來那個我都好。我知道是我的錯。蓋蘭姑姑不是你殺的,是我誤會了你。”荊天明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旦開口就如連珠炮一般,滔滔不絕:“是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不睬我。不要不理我。不要走!好不好?阿月?”
但無論荊天明怎麼說,珂月卻一動也不動,她只是一直盯著天上漆黑的雲影。
我不累。
她想著。
我一點兒也不累。
她想著。
好奇怪,我為什麼會覺得想哭呢?
她繼續等待。她不會讓眼淚掉出來。
天就這樣亮了。珂月依舊沉沉地睡著。荊天明卻連眼都不趕閉上一下。他怕在自己睡著的時候,珂月會拋下自己走掉了。若是那樣,這輩子,自己只怕再也見不著她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珂月才揉揉眼睛,從草地上坐了起來。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睡過這麼痛快的覺了。看了看坐在她身邊的荊天明。荊天明雙目通紅,眼中充滿血絲。
“你沒睡嗎?”珂月問道。
荊天明搖搖頭。
“真奇怪。”珂月又道:“你知不知道我們跑了整整七天?七天之間,都沒有睡耶。”
荊天明點點頭。
“那你怎麼不睡?啊!”珂月歡快的喊道:“我知道了!你怕我趁你睡著的時候跑掉,對不對?對不對?天明哥?”荊天明睜著兩隻充滿血絲的睏倦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阿月,你剛叫我什麼?”
珂月笑道:“瞧你,睡傻啦?我當然是叫你天明哥呀!”
這轉變實在來得太過突然,荊天明忍不住又再確認一次,“你,你不生我的氣了?”
珂月笑吟吟地回道:“氣什麼?”
荊天明瞪大兩眼望著珂月,花了片刻方才慢慢意會帶眼前現實,頓時間一股快樂的激流沖刷過他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他精神為之一振,驟然翻身跳起,大叫:“阿月!”
珂月甜甜地嗯了一聲。
荊天明又笑著大叫:“阿月!”
珂月再甜甜地嗯了一聲。
荊天明喜得幾乎想手舞足蹈起來,忍不住背過了身子,朝天、朝地、朝著四周黃野連聲大叫:“阿月!阿月!阿月!阿月!”
珂月笑吟吟地望著他,拿起擱在旁邊的長劍站起來,一面慢慢解開包裹長劍的布條,一面朝著荊天明的背影咯咯笑道:“夠啦,傻天明哥,你叫好玩的呀?”
荊天明仰頭哈哈大笑,轉過身來,臉色卻突然一變。
太陽底下,一陣極為耀目的白光驟然而過,而珂月唇邊的笑意猶在,手中寶劍卻已抹向荊天明的脖子。
荊天明本能地側身閃過一股直逼而來的寒氣,珂月又斗轉劍尖繼續朝他咽喉、前胸、雙肩各處連綿進逼,荊天明尚未來得及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便已被迫得左閃右避,練練倒退他只能看見在一波又一波撲襲而來的劍光背後似有珂月的黃衫身形,卻始終瞧不清珂月手中的長劍,更遑論拆招還擊。珂月寶劍彷彿及集聚了所有白日之光般耀眼奪目,四下裡晶光如瀑,劍氣如虹。荊天明咪著兩眼,駭異叫道:“阿月!阿月!為何忽然動手?”但聽得珂月銀鈴般的笑聲回道:“動手還用得著為什麼?就憑我高興,不行嗎?”
原來珂月連續跑了七天都還甩不開這個大冤家,心中早已憋足了氣——一半是氣荊天明,一半卻是氣她自己。到得第七天晚上,心中忽然有了計較,這才終於放到了大睡了一場,立意不足力氣來好好教訓荊天明。眼前荊天明躲的俞是倉皇,珂月的笑容便益發燦爛。嗤嗤聲響中,荊天明的衣領肩袖都已被劃破了數道裂口,他幾次和寶劍擦身而過,迭連遇險,危急當中不假思索,忽地翻天仰倒,伸足踢去,雖在視線不清的狀況下,這一足卻還是對準了珂月拿劍的手腕,竟是分毫不離。
珂月暗讚了荊天明這聽風辨形之能,玉腕側翻避過足踢,揮起寶劍正欲刺向那躺在地上門戶洞開的荊天明,荊天明卻在一片光芒裡猛然瞧出個破綻,此刻間不容髮,他想也不想便彈也似地滾滾騰起,伸掌朝珂月拍去。這一招由上而下直如餓狼撲擊,乃是於最不可能反擊之境絕處逢生的妙招,掌力狠惡至極,務求一舉反敗為勝,正是馬涼所授的功夫。
珂月不意荊天明處於劣勢竟能忽然轉守為攻,大驚之下縮胸閃避,卻見荊天明不知為何,撲在半空中的身影卻陡然向後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