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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的酒館跟那些人一起看電視直播,因為他說,你們的球票貴得離譜”
“雖然一直都沒能去現場看你比賽,可他經常去倫敦,因為他說,很喜歡聽酒吧裡的球迷說起你的時候的那種感覺,很驕傲很自豪”
聽著母親的說話,裡貝里眼淚就不爭氣的往下掉。
曾經,他以為自己是一個很堅強,可以把感情看得很淡的人,可實際上,真當事情到來的時候,他卻發現,原來有很多很多的東西自己一直都耿耿於懷,一直都放不下。
他的父親沒有多少文化,不懂得怎麼去跟孩子相處,打和罵是他調教孩子最擅長的手段,這曾經讓裡貝里都懷疑父親是否還愛他,可是現在,他突然間發現,原來並不是所有的愛都要說出來的,很多時候,真正的愛並不是靠嘴巴來說的。
就在裡貝里和母親閒聊著的時候,就聽到防盜門外傳來了一陣開門聲,兩人立即都站了起來,尤其是裡貝里,他發現父親今天回來得有點早。
開門進來確實是他父親,不過右手手臂上卻是纏著一層薄薄的繃帶,上面多少還滲著點血水,進門的時候還在罵罵咧咧的說自己如何如何倒黴,竟然被砸傷了手臂。
在工地裡於活,受傷流血是在所難免的,裡貝里當初自己搬磚頭,就經常擦傷弄傷,或者是被磚頭砸傷,這些都是很稀鬆平常的,所以看到父親受傷也都是見慣不怪了。
父親進門,看到了裡貝里,明顯愣了一下,臉上難以掩飾的是驚喜,但很快,他就用自己作為父親的自尊心壓制住了心中的驚喜,哪怕在過去的這一段時間裡,裡貝里是他的驕傲,是整個布洛涅所有人談論的話題,羨慕的物件,可在他面前,兒子就是兒子。
驚喜被冷淡所取代,在外人面前,他這個當父親的可以以兒子為榮,但在兒子面前,他卻反而不得不擺出一副很冷淡,很不以為然的樣子,這確實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一件事。
“我來送球票”裡貝里從口袋裡拿出了整整一大疊球票,足足有幾十張,“比賽在德國蓋爾森基興舉行,從布洛涅去會比較麻煩,你可以先去倫敦,我讓瓦希芭陪你們去。”
說這些話的時候,裡貝里的口氣也還是有點硬,這是他們過去父子倆對話一貫的語氣,可說完之後,他明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大對勁,就走出了沙發,走到了父親的面前,把一疊球票都遞出去,“我希望你能來看我們比賽,爸”
一句爸,讓老裡貝里的手很明顯抖了一下,眼眶唰一下就紅了,但他卻強忍著,不過卻輕輕的鬆開了手,接住了裡貝里遞過來的這一疊球票,他甚至已經在想著,可以很驕傲的拿去送給工人,送給親朋好友,炫耀一下自己的兒子。
父子倆面對著面,卻沒法說話,氣氛尷尬了幾秒鐘。
“我明天一大早還要訓練,先回去了”說完,裡貝里就要走。
“弗蘭克”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老裡貝里喊住了兒子,“既然都回來了,那就吃了晚飯再走,反正也不急這一點時間。”
裡貝里回過頭,看到一臉期盼的母親,他知道,這已經是父親最大的讓步了。
有的時候他都搞不懂,為什麼自己的父親就沒辦法像別人的父親那樣寬厚仁和一些呢?總是要擺開架勢,做足了父親威嚴,這難道不辛苦嗎?
如果是在以前,他不懂父親的心思,不懂父親的關愛,他會反抗,可現在,他不反抗。
“好啊”裡貝里笑著點頭,有些恐怖的臉上卻帶著一種溫暖的光彩。
父親背對著裡貝里,在兒子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抹似有還無的笑意,走向了客廳,“以後送球票這種事情,你也不用親自來了,直接打一個電話就行,別影響你訓練,被主教練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語氣是很硬,但還是出於關愛,出於關心。
“我們頭對我很好,是他讓我回來的”裡貝里跟在父親後面,走回客廳。
“對你再好,你也得好好踢球”父親還是在告誡,他就怕自己的兒子稍微有點名氣就得意忘形,要知道,裡貝里以前可是很流氓的。
“好啦好啦,弗蘭克回來,你也別說太多了”在任何一個家庭,父母親總是一個扮慈祥,一個扮威嚴,所以裡貝里的母親生怕父子倆又鬧彆扭,就直接站出來化解這個問題,而老裡貝里也直接見好就收,沒再多說什麼。
有的時候他也在反省自己,兒子長大了,很多事情都已經不再是他所能夠控制的了,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有些跟不上這個時代,思想都有些老頑固了,管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