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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放假後終日在鞋城和內衣店之間流竄的樂樂正好聽到點點的話,她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嘴裡叫道“我要殺了你,楊小陽”,嚇得楊小陽落荒而逃。蔡華一邊鼓勵樂樂對楊小陽實施無產階級人民民主專政一邊朝頭上噴了厚厚的髮膠一本正經的說道:“本人應邀出席‘華城集團’職工大會,大家白白。”說著話夾著黑色公文包施施然出門。
楊小陽揉著被樂樂掐疼的胳膊譏諷道:“武大郎不玩夜貓子玩八哥也還是武大郎。”
“誰說我呢?”在樂樂和點點樂不可支的笑聲中,“呼啦啦女子會所”的武大郎走進了內衣店。
楊小陽驚愕的叫道:“你是金庸裡的布袋和尚說不得。”
表面脾氣很好的武大郎沒計較楊小陽說他玩夜貓子,他把一袋子印著外國字母花花綠綠的糖果塞給點點,然後對楊小陽說道:“小陽,你準備準備,會所明天有個聯誼活動,我想請你去講解女性內衣的穿戴常識。”
楊小陽的頭頓時大了一圈,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講課?”
武大郎很平淡的說道:“武大郎不玩夜貓子玩八哥也還是武大郎,你楊小陽是騾子是馬就得拉出來遛遛。”
楊小陽等到武大郎離開了很久才回味過來,人家這是拐了彎子罵他不管怎麼都是牲口。楊小陽忿忿不平的叫道:“唯女人與小人難為養也。”
點點不解的問樂樂:“什麼是女人與小人難為養也?”
樂樂很老師的說道:“就是說要供養女人和小孩子很不容易,她們要精心伺候。”
點點撲進目瞪口呆的楊小陽懷裡:“陽陽爸爸,我不是難為養,我很好養。”
“~~~~~~”
晚上,江城有線電視臺公共頻道播放了一則小訊息。“華城集團”為了凝聚職工人心召開了全體職工大會,包括服裝廠、紡織廠和總公司的數千正式職工齊聚“天河廠”旁邊的建築工地聽了集團公司總經理老薛的動員報告。在情況說明裡老薛直言不諱地通報了目前公司遇到的困難,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幾年前,在這裡我們遭遇到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但我們沒有倒下,傅林濤先生率領我們用了八年時間重建了一個‘華城’。後來這裡改名‘天河服裝廠’,為的是紀念這場使鳳凰浴火重生的大火,並永遠的鎮住它。現在‘華城’再度遇到了困難,不是天災而是**。大家說一說,我們還能安然渡過嗎,還能維護我們的金字招牌不倒嗎,還能讓我們不破產不倒閉不下崗不讓家屬吃糠咽菜嗎?”
坐在主席臺上的蔡華尖聲叫道:“是爺們的就大叫一聲‘不’!”
臺上臺下一片笑聲,笑聲後是整齊的大吼:“不!‘華城’永遠不倒!”
機敏的場記用高音喇叭放了一曲《萬里長城永不倒》,在歌聲中傅威望著臺下一張張激動、振奮、永不言敗的面孔卻十分平靜。她明白並不是老薛的講演如何精彩,而是八年前父親傅林濤已經在職工的心中種下一棵種子,他在毀天滅地的火災後變賣了所有家產,堅持著支付了所有工人的工資直到工廠重新開工,從那時起,“華城”的每一名普通員工便把公司當成可以信任、依賴的家。
工會主席老杜接著介紹了傅威,當傅大小姐第一次出現在職工面前她的心頭平靜如水。她臉色平和的說道:“我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心甘情願,我其實是帶著一股怨氣走進‘華城’,走進這個我父親付出畢生心血但一直不被我認可的地方。”
會場頓時安靜,只有長長短短的呼吸聲充耳可聞。傅威說道:“那個晚上,我的爸爸拋下我衝進了火光沖天的火場,雖然他最後平安無事但我其實已經失去了他,失去了那個對我呵護備至、慈祥可親的爸爸。足足八年,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除了工廠還是工廠,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並不是他的親人,你們,你們卻是!”
傅威的眼淚無聲滑落,她沒有伸手擦拭流到腮幫的水滴,她伸出手指指著臺下認真聽著的人群:“我不會哀求你們留下來拯救‘華城’,沒有這個必要,‘華城’不是單單屬於我傅家,從八年前那場大火起就不屬於傅林濤和傅威了。它屬於你們,是你們重建了‘華城’,今天,又一次輪到你們重建她!”
響徹雲天的掌聲、歡呼聲和口哨聲不是讚揚傅威直抒胸臆的話語蠱惑了他們,他們僅僅為了表達對“華城”的熱愛。老薛回頭對身後的一幫公司高層說道:“你們不少人是‘華城’職工的子弟,大家不妨捫心自問,拿了高薪得到白領的職位就說明你們的人格上升了,價值增加了,變得高尚無愧‘人’字這個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