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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苗族大漢並沒能走到我的面前便被師父攔了下來。
別看我師父乾乾瘦瘦的,可是往那裡一杵,苗人就停下了步子,不往前也不後退,鷹隼一樣的眼睛盯著我師父看,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請跟大祭司帶句話,就說故人蕭天石來訪。”
“蕭天石?”苗人嘟噥了一句,忽然眉頭擰成了個川字,眼睛裡帶上了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然後,苗人們就收隊回去了,師父則一言不發的走回了車上。
“這幫子苗人也太不講理了,抽了老子的煙還好意思動手。”狗根子跌跌爬爬的跑了回來,嘴裡不住的咒罵,但是身上還在一個勁的發抖。
我師父嘿嘿一笑,說水牛壩的位置一直對外界保密,剛才那幾個苗人沒有先捅死狗根子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您老人家又逗我,不就是個破寨子嗎,就算規模大一點,他們還真敢殺人不成?”狗根子表示不信。
“水牛壩是花苗族的祖地,是他們祭祀本主大神的地方,就算是其他兩支的苗裔隨意都不能過來叨擾,何況你一個漢族的小子兒。進山的路除了有山鬼看守,還有老年間佈置下的巫術和蠱毒,你說你誤打誤撞進去的還有可能,說是來專程拜訪就屬於自己找死了。”
“別看你一身的膘,真扔給山鬼撕拔撕拔,也就是一頓飯的事。每年在山裡失蹤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少你一個胖子。”
狗根子還想犟嘴,說到最後苗人不還是規規矩矩的把他給放回來了麼?
師父說,那是因為花苗總體上對漢人還是比較友善的,若是換成黑苗人,一聽你講的是漢話,早都被餵了山鬼了。
“怎麼苗人之間還分家呢?”什麼黑苗、花苗聽得我一愣一愣的。
師父解釋說,苗人共分為黑苗、花苗和白苗三支族裔,他們都是當年蚩尤部落的後人,習俗相近但又有差別。這裡所說的苗人就是古時所稱的三苗,和現在的苗族並不是同一個意義。
其中白苗人數最多,宗教信仰最雜,結構也最鬆散。現在的苗族、畲族、白族歷史上都是從古白苗一族裡分化出去的,還和不少其他民族也沾親帶故的。
花苗和黑苗人數較少,他們久居深山,自給自足,古代苗人的巫術和蠱術大都由他們繼承著。三支苗裔都承認自己是蚩尤的後人,但是花苗人信奉的是本主大神,蚩尤只是作為祖先來崇拜,而黑苗人則把蚩尤作為最高的神靈來頂禮膜拜,並不承認花苗人的本主大神,所以歷史上花苗和黑苗之間因為信仰也鬧出過不少事。
這邊師父正在唾沫星子飛濺的跟我普及著三苗的概念,就聽見梆梆梆幾聲響,車門又被人砸響了。
敲門的是剛才那個年輕的苗族小子,我搖下車窗,只見他一臉不情願的說讓我們跟著他進寨子。
聽了一晚上的故事,我對於眼前苗族小子的無禮舉動倒是釋然了許多,既然都已經被批准進入山寨了,我還是老實一點好,畢竟還指望對方救命呢。
苗寨的寨門建在兩座山間,縱深得有好幾十米,全部都由厚重的大青石塊堆壘而成,石塊上苔蘚斑駁,看起來是有些年頭了。
石牆大概有個七八米高,上面有垛口,有打著火把來回巡視的人,正門上有一塊刻著古怪圖案的石匾。
狗根子低聲在我耳朵邊嘀咕:“水牛壩的苗人還真把寨子弄成土匪的山寨了。”
我也有些納悶,和平時代怎麼水牛壩擺出這麼一副戰備緊張的狀態呢,這是在防備什麼?
厚重的木門在四個苗人的推動下才挪出了僅容兩人並肩的一道縫隙,我們跟著領頭的小子走進門去,眼前出現的場景讓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實在是太壯觀了。
所謂的水牛壩,原來是一片巨大的山間盆地。四周環繞的群山成為了苗寨天然的防衛,唯一的缺口便是我們身後的這堵牆了。
苗寨到底有多大?現在天色太暗,我並不能看得清晰,反正是一眼望不到邊,裝個幾千戶人家大概是不成問題的,這哪裡是什麼寨子啊,簡直就是個山中之國。
我們三個人跟在苗族小子的身後往寨子內部走,石板路兩旁是整整齊齊的吊腳樓,有傳統的木結構的,也有瓦房。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還是聞到了我們身上的生人味道,苗寨裡養的狗都被驚醒了,一隻叫,百隻叫,很快山間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犬吠聲,另外還夾雜被吵醒人們的謾罵。
“我滴個天,這裡保不齊得有一萬多人吧。”狗根子低聲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