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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再回棲霞湖小區。
打車趕往高醫生的診所,陳歌下了車後才發現,這診所距離九江法醫學院很近。
街道上有便衣二十四小時盯著高汝雪,那人在陳歌下車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他。
對方驚訝於陳歌的打扮,目光在陳歌懷中的白貓上停留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服從上級命令,主動接觸陳歌。
便衣告訴了陳歌一些高汝雪最近的情況,然後給了他一個錄音鋼筆,就離開了。
輕敲房門,過了許久,高汝雪才把門開啟。
她昨晚似乎沒有休息好,看起來十分疲倦,沒有一點精神。
“陳歌?你來幹什麼?”
“我聽說你最近很難過,有點擔心你。”陳歌揹著沉甸甸的大包,語氣略有生硬,為了避免尷尬,他雙手將白貓抱起:“你喜歡貓嗎?”
毛茸茸的小腦袋,搭配上異色雙瞳,白貓一臉懵的扭頭看著陳歌。
白貓“可愛”的表情讓高汝雪心情好了一點,她伸手摸了摸白貓的頭,讓開路:“我還好,進來吧,你要不要喝點什麼?”
高汝雪一個人呆的久了,也想和別人聊聊天,只是她不知道該去找誰。
“不用了。”
陳歌跟著高汝雪進入高醫生的辦公室,屋子裡擺放最多的東西就是書,各種各樣的書籍,很多都是網上搜尋不到的絕版。
“高醫生這麼喜歡看書啊?”
“恩,他沒什麼愛好,除了看書就是喜歡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藝術品。”高汝雪泡了兩杯咖啡端了過來。
陳歌接過咖啡喝了一小口,東拉西扯了半天,裝做不經意的問了一句:“說起來,咱們也認識很久了,不過我好像從沒聽你喊過高醫生一聲父親,總感覺你倆有些生分。”
高汝雪本身就是那種冷冰冰的性格,她也不是刻意針對誰,可能只是因為某些經歷,讓她變成了這樣。
而她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就是陳歌此次過來最想要弄清楚的。
聽了陳歌的話,高汝雪沒有立刻開口,她看著杯子裡的咖啡,過了許久才說出了一個壓在她心底很久的秘密。
“幾年前,有一位病人在治療過程中出了意外,病情突然惡化,不知是藥物原因,還是我父親的治療方式出了問題。那個人在治療到一半的時候,發瘋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那會我父親還沒有自己的診所,是在家裡為病人治療,我家住八樓。”
“病人跳樓,病人家屬肯定不願意,我們解釋、賠償、搬家,想盡了各種辦法都不行。”
“父親那段時間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不過幸好他還有母親的支援。”
“本以為這只是我家的一道檻,跨過去就好了,可誰知道這件事造成的影響越來越大。”
“病屬跑到了醫院,想要討個公道,父親被堵在了辦公室了,情況還在惡化。”
“我的母親擔心父親,打車趕往醫院,結果在路上出了車禍。”
“電話無人接聽,父親隨後在醫院裡見到了母親,只不過……”
高汝雪雙手握著杯子,聲音很低,她就像是一個滿身傷痕被遺棄的玩具娃娃:“搶救無效,母親最終還是離開了我們,父親那段時間一直把自己關進屋子裡,他好像是將自己徹底封閉了起來。”
“他不願意跟外界交流,我有時候半夜從他房間外面經過時,還能聽見他在輕聲呼喊母親的名字。”
“從那時候開始,父親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他開始做一些很反常的事情,經常深夜十二點外出,身上雜糅著血腥味和福爾馬林的氣味。”
“在我母親準備下葬的時候,他又做出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他偷走了母親的屍體。”
“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曾經問過他,可是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我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的那個眼神。”
“絕望、悲傷,還有一種燒盡一切的瘋狂。”
“母親的屍體不見了,大概過去了一個月,父親才恢復正常,他目光深邃,彷彿望不到底的大洋,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消失了。”
“他變得比以前更加成熟,似乎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阻礙他一樣。”
“別人以為他走出了悲傷,重新拾起了生活的希望,只有我知道,他是把最深的痛苦藏進了心底。”
“他表現的越平靜,內心就越煎熬。”
“從那以後,我父親很少在晚上出現,他白天上班,晚上會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