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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看著長大的皮囊,可這一醒轉,她渾身上下就透出說不上來的奇怪,像是種脫胎換骨般的改變——人雖仍舊沉默寡言,但眉目已改,從前別人說話她聽不懂只會笑,現在雖也不插嘴,但那雙眼似在明明白白告訴別人,她聽得懂他們說得每個字每句話。同樣的,她的舉止變得不同,吃飯細嚼慢嚥,走路沉靜穩當,雖然在做著和以前,和他們一樣的事,可細微處卻與眾不同。
對,就是與眾不同,不止是和從前的她不同,也和這村裡其他人不同。
陶善文這麼一說,朱氏也有些感覺,可要真說哪裡不同,她又扯不上來,都是感覺而已。
陶善行聽到母親和哥哥的話,悄然嘆口氣——骨肉至親,她畢竟不是真的陶善行,這變化逃不過他們的眼,那夢虛實難證,她佔走她人軀殼雖心有歉疚,卻非人力可改,總得將日子過下去,不可能裝一輩子的傻,還得想個由頭將這改變圓過去才好。
如此想著,她斟酌語言,先試探著開口:“阿孃,二哥哥,我不傻……”
四道目光唰唰掃來,朱氏和陶善文的腳步在屋門的布簾前停下。
“我病的那幾天,渾渾噩噩間做了個夢,夢到我去往一片汪洋大海,海中有三山,其山高下週旋三萬裡,山間相去七萬裡,宮宇臺觀皆金玉。其中一山,山間蓮座高聳,有仙士頭戴香寶觀,身披天衣,拈淨瓶而立,座下有童子一人……”
陶善行邊掰扯邊看朱氏和陶善文神情,他二人瞪大眼、張著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仙士撫我額,授我識,點撥於我,當如醍醐灌頂,將我喚醒。我在海中須臾時辰,不想人間已過數月,累及阿父阿孃二位兄長為我操心,此後必不再令親者愁憂。”陶善行硬著頭皮往下編,編著編著倒越發圓融,差點連自己都說服。
“……”朱氏良久無語。
“海中三山?蓬萊,你見著觀音大士啦?”陶善文好歹讀過書,最喜志怪傳說,聽完她的話脫口而出。
陶善行自然搖頭——瞎編亂造的話不宜說得太白,點到即止。
“我不知那仙島名稱,也不知仙士尊號,只有一點,仙士囑我此乃仙緣,不宜大肆宣揚。”陶善行又道。
朱氏已經信了一大半,陶善文半信半疑。這番話若從其他人嘴裡說出,他們只會覺得對方信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