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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卓一貫紳士,確認再無可能之後,仍和阮棠到學校附近的小餐館吃了一頓還算愉快的午餐。
家裡的危機暫時解除、徹底和馮小少爺說清楚,阮棠煩了那麼久,心情終於放鬆了下來。
……
馮熠的爺爺已經九十歲了,人老了都愛熱鬧,每到週五晚上,全家人都要推掉應酬,陪老人吃飯。
富在深山有遠親,不止自家人,馮熠的二爺爺、姑奶奶家的人,也時常週五過來探望老爺子,順便討點好處。
回國上班的這幾年,馮熠越來越討厭週五的聚餐,刻意拖到晚飯結束才到老宅。
這個時間,眾人都聚在客廳陪爺爺聊天,偏廳相對安靜,於是馮熠一進側門,就聽到大堂哥馮省對父親說:“表叔這事兒,馮熠做得太過分了,總得給長輩留面子。開會的時候當眾說的那麼難聽,再調錶叔去管倉庫,這不是逼他辭職,以後做不成親戚嗎?姑奶奶昨天跑來找爺爺哭,問爺爺咱家現在是不是馮熠做主,你和爺爺說話不算,爺爺氣壞了。”
馮省是馮老爺子最大的孫子,已經四十六歲了,相對於差了快二十歲的堂弟,他跟小叔馮維舟走得更近。
馮維舟就馮熠這麼一個兒子,馮熠如今獨當一面,無論他心中多不快,當著旁人,都時刻以兒子的面子為先,便說:“就他乾的這事兒,要真不做親戚就好了,徹底查清這些年貪了公司多少錢,還不出就報警。馮熠一沒要他還,二沒送他坐牢,姑姑要還不滿意,以後就不用來往了。”
馮熠立在側門邊,靜靜地聽完兩人的對話,抬手開啟側門,又重重的關上,隔了兩秒,才走進偏廳,衝沙發上的兩人打招呼:“爸爸,大哥。”
馮熠處理表叔時太不留情面,馮維舟這兩日不願意搭理兒子,淡淡地“嗯”了一聲,就起身去客廳了。
馮熠和堂哥馮省對視了一眼,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似笑非笑地問:“我調錶叔去倉庫,大哥不滿?”
馮省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蹙眉道:“再怎麼說,表叔都是長輩,他跟著馮家打拼了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麼一來,其他叔伯要寒心了。”
馮熠撿起桌上的火柴盒把玩了片刻,冷笑了一聲:“每天都有大筆貨款從手上進出,鬆一鬆手指頭,口袋裡就能多幾十萬上百萬,把持不住情有可原。貪得不過分,能為公司賺錢,我和爸爸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像表叔這種一直虧損,年年要總公司拿錢往裡填,還一次性貪四百萬的,也配提功勞苦勞?真正忠於灃和的,看到蛀蟲被清理掉,應該覺得大快人心才是。寒心的驚心的,唇亡齒寒的,都是和他一樣做不出成績,手上還不乾淨的。”
馮省負責的子公司同樣業績不佳,在灃和連年墊底,聽到這話,立刻變了臉色。
馮熠一派閒適地看了堂哥片刻,換話題道:“你不是讓我給馮卓找點事情做嗎?我在英國開的那兩家公司缺個副總,他在英國唸了三年書,正好合適。”
聽到這話,馮省立刻轉怒為喜,嘴上卻推讓道:“你那兩個公司經營得那麼好,馮卓才二十一歲,哪有能力當副總?隨便給他找個部門先讓他鍛鍊鍛鍊就行。”
“就是經營得不錯,我又抽不開身,才想讓自家人過去幫忙看著。”
英國的兩間公司是馮熠唸書的時候開的,自上到下都是他信得過的人,馮卓再荒唐,也翻不出浪。何況他留學那幾年四處玩,英語都說不利索,給他個副總的名頭,業務上也插不進手。
馮卓狐朋狗友一大堆,如果把他留在本地,放到哪個部門都有惹禍的可能。他是爺爺最寶貝的大重孫,捅出簍子,非但動不得,還得費神給他擦屁股。
馮卓的工作說定後,馮熠接了通公事電話,講完後去客廳時,馮省剛好在和兒子說去英國公司做副總的事兒,瞥見馮熠過來,立刻讓兒子向馮熠道謝。
馮卓因為失戀,這幾天原本垂頭喪氣的,哪知情場失意,事業上得意,一畢業就當了副總。他立刻散盡愁雲,起身衝馮熠笑:“謝謝六叔,我一定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