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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痛心疾首,泣不成聲。老人家甚至當著省裡龐大的陪同人員隊伍的面,當場改變自己的行程計劃,把原計劃安排中的“尋找老戰友”和“回自己老家吳家堡”二項內容,也給傷心地去掉了,原因是“無顏見江東父老”。
藍如海離開家鄉河陰時,給省地縣陪同人員留下的最一句話是:河陰什麼時候貧窮面貌改變了,他什麼時候再回河陰來。
那次回鄉,龐大的陪同人員隊伍中就有黃原地區專員陶重農。
當老鄉兼老前輩的藍如海,面對一窮二白的故鄉河陰沉痛地傷心掉淚時,曾任河陰縣委書記多年的陶專員,淚腺比任何陪同者的淚腺都要發達。他不僅陪著藍如海一同掉淚,而且好幾次無地自容地檢討自己,對藍如海說,“藍老,我們沒有做好工作,愧對您老人家啊!”
那次回鄉,對白東###靈的震撼也是巨大的。作為後輩共產黨人,當時白東明就曾產生過一個心願,能否搞將來也像搞琛圳經濟特區一樣,在這最貧困落後最不發達的黃土高原上也搞一塊“政治自留地”呢?要知道,這裡才是中國的真正腹地啊,如果能在這裡闖岀一條根本上解決農民農村貧窮問題的路子,其意義也許更非同尋常!所以,返京後,當父親藍如海說是建議,其實是命令他回省裡工作時,白東明當即就表態同意。而且還提岀了自己更為具體的工作地點指向:就回到河陰縣去!
哪想大學畢業後,白東明回是回到了這個家鄉省份,卻沒有能夠回到祖籍的河陰縣,也沒有回到河陰縣所在的黃原地區工作,反倒是在黃原地區之外,像一句格言所說“我是一顆鏍絲釘,任黨用來任黨擰”,參加工作不足十年,竟然被組織調來調去轉換過許多工作單位,不僅工作地區不能叫貧困地區,工作單位也是較為輕閒的單位。為此,白東明曾悄悄問過父親藍如海,是不是父親在干預,或者省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而故意照顧?父親聽後哈哈大笑,說,“難道你還是黃口小兒?需你老父懷抱著你成長啊!”
如今,白東明總算抓住一個建立勳業的機會了。
儘管一個6人組成的扶貧工作隊隊長與省委組織部青幹處長,論職論權論仕途前景,都是沒有可比性的,可白東明寧願實其有前者而虛其有後者,哪怕失去後者也心甘情願。英雄之為英雄,不就是惟求一個英雄用武之地嗎?為期三年的扶貧,說長不不長說短不短,何況又是在父親感嘆希噓過的祖籍河陰縣,不做出點樣子,真是愧對群眾也愧對先輩。
更令白東明建功立業之雄心高張的原因中,還有一個岀乎他意外的平添的一個原因:竟然有公孫龜年其人也是自己的隊員!有公孫龜年,也即馱夫這樣一個以秉筆直書著稱,主張“立場比藝術更重要的”大作家做自己的隊員,和自己一道工作,這就不能不讓胸蓄一腔英雄情結的白東明想,這不啻是天賜良機啊,為自己送來一個理想的樹碑立傳者!
當然,對公孫龜年能參加自己這支工作隊,白東明暗自高興的這種原因,是深藏在他心頭深處的,是秘不可宣的。不過,白東明也有他自己的理論依據。毛澤東主席說過,我們並不一般地反對功利主義,我們提倡革命的功利主義。白東明覺得,他自己這點私心就屬於革命功利主義。
可是,令白東明萬萬沒有想到,希望將來能為自己樹碑立傳的這位大作家馱夫公孫龜年先生,會發生這種可怕的事。
送走老宣頭他們爺兒幾個,白東明還是心有餘悸。
白東明懷疑,公孫龜年是否患有羊癲瘋之類的什麼病,要不,怎麼說著話說著話就爬在地下了呢,眼睛還放射著如此可怕的綠光?
“龜年兄,”白東明靠在炕沿邊,雙手朝後託著炕沿對公孫龜年說,“我的意見,你應該去醫院查一查,你知道你剛才樣子有多嚇人嗎?”
“咳,沒事。就是覺得頭暈,發了一陣子癔症,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大概是這幾天太累了點,多年不幹體力活了,全身軟沓沓的。”
公孫龜年抽出兩支菸,遞給白東明一支,自己叼起一支,打著火,給白東明和自己點上。說實在話,公孫龜年確實也真不知道自己剛才犯病的樣子,聽白東明一說,自己也吃驚。這種頭暈過去也犯過幾次,但當著別人犯病,這還是第一次。他明顯感覺到白東明對自己剛才犯病樣子的驚悸。但他不想因為自己這點事影響到工作,因而也不想再扯這個話頭。
“唉,東明,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什麼!咱們還是談正事吧,你找我,總不是光為告訴老宣頭是陶省長的前岳父,借老頭的光,先討巧走個後門,立個專案,搞點先期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