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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天晚上,被關押的宣素蘭醒來,先是傻傻地哭傻傻地笑,接著又失去記憶,變得瘋瘋巔巔,並被火速隔離送往省城一座醫院。
專員陶重農,是否知道事情發生的蹊蹺?是否清楚宣素蘭絕不是犯這種錯誤的人?但這畢竟是牽扯到自己老婆,而且老婆還是主要嫌疑人,事情又被搞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想掩蓋也掩蓋不了了。隨即陶重農就向地委,同時也向省委打了報告,檢查自己疏於家庭教育,儘管事情尚未最後弄清楚,但自己難咎其責,請示處分。並表示自己會嚴格按照一個共產黨員、一個黨的領導幹部的要求,處理好此事的。陶重農正式與宣素蘭解除婚姻,是宣素蘭岀事,並被收容進一座精神病院治病的半年之後。
學校危房事件處理中,李談天被拘留住進看守所。宣素蘭又出事後,女兒陶瑩,就一直由宣素青和陶家小保姆照顧。宣素青乾脆帶了兒子宣百順不住自己的縣城別墅,而住進了陶重農在河陰縣城的家,一方面為照顧這兩個殘破的家,一方面還要時不時地回到龜峁莊,照顧遭受包括宣石狗出走在內,多重打擊的父親老宣頭。那天,宣素青剛在父親那裡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宣石狗就進了門。她本想好好責罵一下宣石狗的,死在外面都幹什麼去了。誰想一接話茬,宣石狗就當著老父親的面說她“對不起姐姐”。本想還想再住幾天的她,乾脆賭氣回到縣裡。
宣素青沒想到,宣石狗竟然還來找她這個二姐了。
宣石狗進門,既不提大姐宣素蘭事,也不再提宣素青如何對不住大姐事,只是告宣素青說,他要想去看守所,看看哥哥李談天。
“我想看看哥,我去了,人家看守所不准我見。”
宣石狗沒頭沒腦一進門就扔出這麼一句話。
自從李談天被捕,宣素青也沒見過面,按規定不準親屬探視,陶重農也來過電話,命令她,不準找任何人說情探視。她把宣石狗回來並想探視李談天的事,打電話告訴陶重農。陶重農在電話那邊罵了聲“這個狗東西”,沉思了一陣子,竟然答應了給縣裡有關人士打打招呼。
這也是宣石狗能夠順利探視李談天的原因。
宣石狗在看守所見到李談天,才叫了李談天一聲哥,李談天就伸手捂住宣石狗的嘴,示意他不要說話。
李談天低聲說:“狗子,哥也顧不上問你外出這麼長時間,都幹了些啥了。時間關係,哥只給你說一些悄悄話,你一字一句都要記在心裡。哥這次把事犯大了,將來判什麼罪,哥都準備接受,大不了是個死刑。不管怎麼說,死了那麼多孩子,判哥死罪,哥也不申訴了。哥要告訴你的是,哥是被人害了,坑了,騙了。但哥也留了個心眼,哥雖不識字,可哥並不缺心眼兒。要不,哥還能成什麼著名企業家嗎!”
李談天說著,竟笑了。不過,是苦笑。
李談天告訴宣石狗,所謂工程嚴格按照計劃投資總額設計、預算和執行都是假的,最後的決算也是假的。實際上,設計給修改了,工程量給減了,原材料給偷換了,發給工人的工資給大打折扣了,還有動員廣大師生當小工參加勞動,帳面上是以勤工儉學支援各學校的教學費用,實際上也是空的。帳面是完成980萬元投資,實際估計,連500萬工程量都不到,而帳面上有整有零,全都做到填平補齊了。怎麼補齊的?這裡邊貓膩多了。怎麼貓膩?李談天苦笑道,一言難盡哩,那些人心要多黑有多黑,什麼壞主意都是冠冕堂皇,名正言順的。至少有500萬哪,被留在不知哪個人口袋啦!”
宣石狗問:“哥,你留有底子?”
李談天說:“不留還行?我也搞著一本帳哩!”
宣石狗問:“在哪兒?”
李談天憂鬱地說:“我讓咱姐儲存著哩,可姐她……”
宣石狗怵然一驚,立刻驚叫起來:“咱姐?哥,你說是咱姐呀!哥,你說,你說的那些人,包括不包括咱姐夫?”
李談天年齡雖比自己的大姨子宣素蘭還要大幾歲,但卻一直隨妻子宣素青和宣石狗,稱宣素蘭叫姐姐,稱陶重農姐夫。
李談天想了想,說:“俺也說不清楚。俺總覺得咱姐這事出得奇怪,中央專案組不是調查過了嗎?該處分的人也處分過了,當然包括哥我在內,追究刑事責任的,也正在立案偵察。可姐卻突然岀這事,這是擋姐夫的嘴呢,還是給姐夫顏色看?還是姐夫自己就……不,姐夫一直是為俺好哩﹗”
宣石狗禁不住冷笑說:“哥呀哥,你真糊塗﹗”
李談天說:“哥真是被這優秀企業家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