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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婉香許給我們也是勉強的很,也不知他嫌我們家哪一點兒,論寶兒那樣個女婿,也算過得去了。他這樣和咱們作鬥兒,拿一個自己侄女子播弄去,不知道婉兒早又哭了幾次呢?”葉太夫人因問,婉小姐可在家鄉還在河南?柳夫人道:“在家鄉呢!只他一個嬸子,早晚的欺侮著也夠了他了。”說著眼圈兒一紅。正說著,忽外面喧傳進來,說珍大爺回來了。藕香吃了一驚,瞥見秦珍滿臉笑容進來,藕香便和賽兒站起來見。秦珍向葉太夫人請了安,又向袁夫人請了安。見屋子裡別無姊妹們在,因向藕香問好。賽兒請了安,秦珍才笑向柳夫人道:“老爺著我先回家來通知,說花府上允去了。不日就要親迎,想便借葉府裡給花家做個行臺,老太太也便可在自己府裡去做好日,就請花佔魁代為主婚。只是那邊宅子須得修葺,所以著我先回來料理,並要備辦應用物件。”柳夫人笑道:“葉府的宅子,卻修葺好了,物件只要趕緊辦去,只不知道花家怎生便允了的?”秦珍笑道:“有抄單在呢!”因向懷裡掏出一角文書套子,抽出一張白摺來,呈柳夫人看,袁夫人和葉太夫人也都來趁著。看見寫著道:
大學士秦文,奏請交部議處內閣學士花佔魁悔婚一本。據花佔魁奏稱,秦文在河南任內為其侄秦雲定臣侄女為妻。秦雲母在家復定葉氏二女為秦雲妻,雖系兩不知情,但例無二嫡,況更有三,比卑幼在外例。當以先聘之女為婚,後聘之女聽其別嫁。現在三女俱未成婚,禮應離異後聘之葉氏二女,秦文不遵律例,妄稱以尊長的婚論。三女皆尊長所定,俱不能離異,亦不得區別嫡庶,是以情願自己讓婚,關非悔婚等語。據禮部議復,查卑幼本外,尊長後為定婚,例應後聘之女聽其別嫁,無先聘者讓婚之理。如後聘之葉氏不甘別嫁,似應聽其自願,仍與為婚。先聘之花氏主亦不得阻掯,例無二嫡。議花氏為嫡,葉氏二女聘定在後當俱作庶論。奉旨著秦文照議辦理,花佔魁勿得阻掯。國子監司業秦雲賞假歸娶。念葉氏二女系秦之母所定,姑無分嫡庶。著禮部一體頒贈誥封。餘依議。
葉太夫人看了,早大笑起來。柳夫人和袁夫人也覺可喜,因把抄單給藕香看去。秦珍又拿出一張抄單呈與袁夫人,袁夫人看是秦文告假的原稿,看了一遍,見後面批著:
大學士秦文,奏請病老予告一摺。念秦文效力有年,應準所請,賞加一級,升太保官銜一等伯爵,賜第榮歸。其子內務府員外郎秦瓊理應歸侍,著免選本職,以鹽道候部選用。
大家聽了都歡喜過望,袁夫人因問:“老爺可動身沒有?”秦珍道:“來時有許多同寅替老爺餞行饋送,光景這幾天該起行了,大約總在月半後家來呢。”袁夫人點首。秦珍站一會兒,見沒甚話,便退了出來,到自己院子裡,見銀雁彎著腰在那裡檢點書箱子。秦珍笑道:“這個隨他丟著吧,你倒茶我吃。”銀雁便放下書子,向秦珍笑道:“爺此番家來,怎麼滿面的喜色,敢有什麼得意事在外面嗎?”說著,倒一杯茶,送在秦珍手裡,扭腰兒斜倚在桌面上看他。秦珍笑道:“我在京裡,天天把兔精子鬧死了,一輩子也不見個好人,這會子回來見了你和奶奶,不知怎麼便心癢癢的。”銀雁啐了一口道:“仔細奶奶聽見,又當我和爺逗著玩呢?”秦珍笑道:“這妨什麼?人都說新婚不如久別呢?”銀雁笑道:“爺大共去了兩個月,還差點兒便算久嗎?不瞧瓊二爺還是去年子去的,像爺這樣可不渴死嗎!”秦珍笑道:“我果然渴死了。”因喝一口茶把杯子送到銀雁嘴邊道:“你也解解渴!”銀雁笑著一推手,把個杯子“當”的打碎在地。秦珍大笑起來,銀雁彎著腰兒去拾那碎片子,秦珍向他腰窩裡一捏,銀雁便笑軟倒了。秦珍正笑著,忽門簾一動,藕香進來了,銀雁便站起來,笑擋擋衣服道:“奶奶瞧呢,爺一家來便瘋魔了。”藕香笑道:“誰叫你穿這紅紅的小襖兒?”秦珍大笑,銀雁也笑道:“我便換去!”因便緊步走後房去了。秦珍笑向藕香道:“你講他穿粉紅襖子,我便狂了,我倒愛你那件大紅小襖兒呢!”說著,來扯衣襟兒,藕香撇手打下了,笑嗔道:“算什麼樣兒,銀雁在裡面呢!”秦珍笑扭頭道:“好樣兒呢!”藕香看他好笑,因坐下道:“不鬧吧,我問你正經,咱們家老爺說予告,又恩復了,可有這話?”秦珍道:“敢是你家老爺吧,恩復了,現又想予告不幹了,我來時已經在那裡打算,和咱們老爺一同回來了。”忽嗤嗤地笑起來道:“別的沒什麼,倒是我這兩個小姨子竟長的花朵兒一般了。”藕香笑道:“敢是瘦春妹妹和浣花嗎?”秦珍拍手兒道:“是呢!”藕香笑道:“這幹你什麼事,要狂到這樣!”秦珍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提起這些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