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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的、俏的、各具面目,眼光射轉,沒一個看得過去的,算只有左首廂內兩個人最好,一個便是冷素馨,一個卻不知是誰,正看著,忽華夢庵一拍手叫起好來,寶珠吃了一驚,見滿廳子人也都跟著喝彩,那鼓聲兒咇嚦嚦的滾將起來,向臺上一看,沒得人兒,見眾人都仰面看著,因跟著眼光看去,見兩個開口跳,在那裡溜鐵桿子,做的便是八蜡廟。寶珠不愛看這些,因回頭喊花農,把自己府裡的女班子傳來。花農答應了去,這裡喝了一巡酒,見換了一出雙搖會,是夢庵點的。寶珠看那兩個花旦,搽了一臉粉,耳後露出黑油油的腦袋,就像戴著伏面似的,還扭頭顫頸兒和兩個花臉老奴子做些怪態,夢庵大笑著,寶珠實在忍禁不住,因有了酒,竟嘔起來。祝春、夢庵等忙問他怎麼?寶珠合著眼睛搖搖首,鋤藥知道寶珠脾氣早向臺上喝聲道:“住了!”那些戲班子的人只當什麼事,果然住了,滿廳子看的男女人客也不知什麼,一時見許多紅櫻帽子的小廝們,押著十幾座珠紅描金的大箱子來,寫著春聲館字樣,抬向戲房裡去,便見那些戲子都一串兒下臺來,退了出去,又見打廳外走進二三十個美人兒似的女孩子來,齊向正中寶珠席上請了安,便一串兒向臺房去,眾人才知道是換班子,有些知道是秦府的女班子,有些知道本來是葉冰山家的,送了秦府裡,又經挑選了,自己教演過的。沒見戲,早知是好。一時臺上七八個女孩子,打起大鑼鼓兒,鬧起臺來,那敲法自不同,一陣緊似一陣,早震的滿屋子都是應聲,忽而鼓聲咇的一聲一齊住了,便一個一個的女孩子,扮了大天官出來,唱了進去。寶珠早吩咐,便唱雙搖會的戲,出來一個小旦是嫩兒,又一個花旦是伶兒扮的,千嬌百媚,便把兩廂看的女客一齊壓下去了。何祝春已看的出了神,華夢庵早失了魂,瘋也發不出了。再看那兩個小花臉,扮著老頭子出來,也是一個粉團兒似的,雖奇形怪狀的裝著,總流露出一種柔媚態度,滿廳子的男男女女都一齊看的出了神,一出完了,便也做八蜡廟,有幾個女孩子,都打了臉扮淨,有些還有女兒腔,只大春,奎和,四喜子兩個最好。一時兩個開口跳出來,是武旦細柳兒和武小生燕兒兩個扮的,一身花繡小襖,兩雙極小的靴子,向地上一縱,早飛也似的上去,一手扳住了鐵桿子,到豎一個蜻蜓起來,又放了一隻手,只一隻手扳著做個側飛蝴蝶,忽兩手一空墜下來,卻用一個小靴夾兒勾住了懸空倒掛著那細柳兒,便在地上豎個蜻蜓,把小腳兒朝了天;那燕兒倒掛著,一手托住他一雙靴尖兒,那細柳兒便一個翻身打個斛鬥向燕兒手掌上站,一點兒腳尖子,做個魁星跌斗的勢兒,又做個拜觀音,又扭轉軟腰兒做個美人睡態,大家連連喝彩不絕。華夢庵早跌足讚歎道:“飛燕掌上舞,也不過爾爾。”何祝春也極口讚歎,一時已換了一個只新排的燈綵戲,是善才童子遊鬥牛宮的梆子腔,那扮龍女的一個小旦實在真好和天人似的,唱的聲口又好,祝春因問寶珠道:“這人很好,他喚什麼名字?”寶珠說叫香玉,是新來的,祝春大為讚歎。這出戏罷,已是三更,外面蘧仙早親迎回來了,已經交拜成禮。冷太史來請祝春、寶珠、夢庵、冠如四人進房進去,見浣花尚未揭去紅巾,團兒和喜兒夾侍著,坐在大紅幃幔影裡,中間已設下歸房宴,讓蘧仙首座,並肩右首虛設一席,四人陪飲一會,各自散去。蘧仙送寶珠至房門口道罪,寶珠笑向他道:“你仔細兩個膝蓋兒呢,我明兒再來看你。”蘧仙紅了臉,見寶珠去了,才回來替浣花揭去紅巾。一看,真如媚香一個模樣,心裡大喜。團兒扶浣花向席上與蘧仙並肩坐下,兩人吃了交杯,丫頭便將席面拆去,遞了和諧,伏侍浣花睡下,丫頭們便退出去,掩上房門。蘧仙寬了衣,便入幃來,見浣花擁衾兒,一手拿帕子支著腮兒哭。蘧仙吃了一驚忙道:“小姐怎麼?”浣花用指尖兒向他頰上指道:“薄情郎,還有顏面見我。”蘧仙道:“嚇,小姐敢為媚香姐姐恨我嗎?”浣花聽這話,心裡到好笑起來,知道他聽了寶珠的哄,因故意試他的心道:“你娶了我,還娶媚香不娶?”蘧仙道:“娶否總憑小姐許我。”浣花道:“你一個酸丁能有多少福分,還望舍了我再娶一個嗎?”蘧仙道:“小姐不許我也不敢擅主,只心裡丟不下他,但得一見,娶否我也不在這形跡上講去。”浣花故做喜色道:“那你肯不娶便好,不呵,我便明兒歸寧去,我仍做我的郡主去,誰願給你三妻四妾的做來。”蘧仙不語,浣花又道:“你果然不娶了嗎?”蘧仙笑道:“且再講。”說著便想上床去睡。浣花正色道:“你給我講定了,果然不娶他,我才許你睡,不呵,你給我出房去。”蘧仙因笑道:“我依小姐,不娶便了。”浣花道:“不娶竟不娶,什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