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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就直接動手,將此人生吞活剝。
李軒就回以一聲嗤笑:“梁大將軍還不歸家反省,是要等御史再參你一本?”
之前的朝議中,虞紅裳到底還是給了梁亨一點顏面,沒有直接將他抓捕下獄。
她與內閣合議,只是奪黜了梁亨的鎮朔大將軍,京營左都督的官職位,令其居家待勘,反省罪過,等到朝廷將此案調查清楚之後再做處置。
不過參與密會的其他人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他們必須到繡衣衛走一趟,將一應之事交代清楚。
李軒估計其中的一大半,都會被調離京營。
梁亨卻還是定定的看了李軒一眼,直到半晌之後才驀地一拂袍袖,大步流星的離去。
此時都察院左僉都御史韋真,湊到了李軒身邊:“那個費清是怎麼回事?此人性情耿直忠厚,風評還不錯,不像是一個背主之人,侯爺是如何將他說服的?”
在他們原來的計劃中,原本是沒有費清這個人的,也用不到這位。
只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足以讓梁亨一大半部屬都丟官棄職。
李軒則搖著頭:“我可沒找過他,此人是今日一大早突然找上門的。據說這位與皇甫玄機有著恩怨,十餘年前皇甫玄機征戰麓川時戰況不利,強令費清的兩個兒子斷後,又沒給他們留下足夠的糧草與人手,所以費清的長子與次子,都在那一年戰死於麓川。
這喪子之仇,也是不共戴天。梁亨引皇甫玄機為奧援,自然也就失了這老將之心——”
李軒的語聲戛然而止,只因發現少保于傑走了過來。
這位眉心深鎖,皺成了一個‘川’字:“梁亨性情跋扈自雄,可要說他居心叵測,陰圖謀反,那絕無可能。”
要說梁亨會謀反,于傑是決然不信的。
梁亨也沒這個能耐,現今的‘京營’都是他一手建成,且至今都還有著‘提督京營’的職權,是‘京營’實質上的掌控者。
而大將軍梁亨調入京城還不到半年時間,掌握的實權其實不多。
李軒知道這位是在表示不滿,于傑的性情方正剛直,看不得這種無憑無據的攻訐。
李軒對這位,也沒有在言辭上做任何推託:“少保,今日朝中首先發難的是梁大將軍,而非本侯。監察御史司空化及參奏之事,也都有憑有據,事實俱在。
至於梁大將軍是否其心叵測,陰圖謀反,監國已令都察院與繡衣衛詳查,如果他確無反意,左都御史自然會還他清白。”
這次梁亨的案子,就是由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負責,繡衣衛協查。
此時李軒也是笑了笑:“這也是為梁大將軍好,這位的專橫跋扈,少保你是知道的。如果現在不磨一磨他的性情,那麼本朝大將軍蘭御殷鑑不遠,想必於少保你也不想見到這一幕。”
于傑想了想,還是目光灼然的看著李軒,不過他的面色已經緩和了下來,只言語間多出了幾分沉重:“土木堡之變以來,梁亨與蒙兀連戰二十七場,有殊功於國。未來此人,也將是我大晉在北方的柱樑。謙之,我還是希望你以國事為重。”
“李某正是以國事為重,才想要讓這位大將軍暫時離開朝堂。”
李軒也神色認真的看著對方:“少保清田在即,這個時候放任梁亨與那群衛所勳貴攪合在一起,可不是保全之道。”
于傑聞言頓時一愣,然後若有所思的微一頷首。
而於傑離去之後,又有都知監首領太監王傳化趕來,他是來傳達監國長公主諭令的,虞紅裳想要見他。
等到李軒來到太和門旁邊的一間暖房時,就見虞紅裳正臉色青沉的坐在一張書案之後。
她望見李軒到來,就微一揮手,讓所有的內侍宮女,都全數退走。
直到五十丈內再無一人,虞紅裳就咬牙切齒道:“這個梁亨,我從不知他如此跋扈。”
這既是梁亨試圖糾結京營武將逼宮的圖謀,也是因她剛才,已經從泰寧伯李司道那裡知道了密議的內容。
這些混賬,的確是非議君王,誹謗國政了。
雖然不是什麼很難聽的話,虞紅裳卻由此可以想見,梁亨對他父皇其實敬意有限,對她這個監國長公主更是輕蔑有加。
可隨後虞紅裳還是凝著臉,有些頭疼無奈的看著他。
“謙之你怎麼想的,梁亨是父皇著力籠絡的天位大將。還有,繡衣衛左都督告訴我,李玥兒謀害太子之事,梁亨應該不知情。”
李軒卻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