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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個幻術師,應該是以侍女的身份,潛伏於挽月樓。她不是李玥兒房裡的,不過能自由出入李玥兒的羞月居。此女在挽月樓使用的名字,應該是叫秀娘。年紀在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身高七尺二寸,喜梳雲髻——”
隨著李軒的語聲,左道行的眼中,頓時爆出一團精芒,他直接轉頭吩咐自己的親信部屬:“現在給我去查!”
這些線索,已經足以讓他找到那個名叫秀孃的女人,還有那個秀娘與李玥兒的主人。
此時的李軒,也現出了期待之意。
只需找到這個女子,一切都可真相大白。
此時他們距離真相,可能就只有半步之遙。
※※※※
次日清晨,李軒一大早就進入宮中,他全副穿戴,一身盛裝。
今天好歹是虞紅裳第一天監國,必須鄭重對待,得幫自己的女友撐起場面。
不過就在李軒策騎進入承天門後,他發現沿途有不少京營與五軍都督府的武將,都對他報以冷眼。
以往這些人看到了,都會很熱情的打招呼,甚至是畢恭畢敬,諂媚到無以復加。
可今日這些人看到他,卻都是帶著幾分冷意與疏離。
其中一些城府較淺的,甚至還夾含著幾許得色與憐憫。
李軒就驚奇不已,心想這些傢伙的軟骨病,怎麼突然就變好了呢?
此時一個穿著國公服飾的青年,走到李軒的身側:“冠軍侯務必要小心了,昨日夜間,我叔父皇甫玄機陪同大將軍梁亨在京中四處奔走,徹夜與各家勳貴密會。很可能會在今日朝會中,向冠軍侯發難。”
李軒回頭看了這青年一眼,登時就認出這是當代輔國公皇甫懋。
在皇甫神機戰死土木堡之後,此人九歲承爵,至今已經十三年。
“輔國公?”李軒稍覺意外,他隨後就笑著朝輔國公抱了抱拳:“多謝國公提醒,李某會小心留神的。”
皇甫懋則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李軒一眼,然後自嘲道:“看來是我多事了,冠軍侯顯然早有準備。”
“我是知道那位梁大將軍性格的,所以預先做了些準備。兵法上不是說嗎?勝兵先勝而後求戰,敗兵先戰而後求勝。”
李軒笑了笑,然後神色微肅道:“不過輔國公能夠在這時候為我報信,足見性情,李某是很感激的。”
“我只是看不慣我那叔父的所作所為。”
輔國公皇甫懋往遠處的大將軍梁亨與皇甫玄機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皇甫玄機之前已被奪去了所有職司。不過這些天,大將軍梁亨又在京營中給他補一個四品指揮僉事的虛職,勉強有資格參與這朔望大朝。
輔國公皇甫懋的面上含著幾分不屑與排斥:“冠軍侯與少保整頓衛所屯田一事,本人也樂見其成。這也是我父親生前為之扼腕之事,他也數次想要糾正這歪風邪氣,卻因王振專權,天子猜忌,只能不了了之。”
李軒當即面色一凜:“輔國公深明大義!”
“只是明知利害而已,我等勳貴與國同休戚,國有難,我們這些勳貴還能好得了麼?五軍都督府的權柄,都來自於衛所軍。衛所軍敗壞,五軍都督府在朝中的地位,也將一落千丈,只能成為文官的附庸。
且天下間的衛所軍戶,也是昔日追隨太祖太宗征戰天下的袍澤之後,都是對大晉有功之人。可如今他們的後裔都窮無立錐之地,淪落到如賤民也似,這對大晉來說絕非好事。可那些蠢貨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不,他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不在乎。”
輔國公皇甫懋搖著頭:“不過我們這些靖難勳貴當中,也不全是鼠目寸光之輩。冠軍侯清理屯田一事,皇甫懋雖然人微力弱,卻也願盡綿薄之力。”
他朝著李軒抱了抱拳,就與李軒分開了。兩人雖然同為武班,卻沒有站在一起。
李軒雖為侯位,卻儀同公爵,已是中軍都督僉事之尊。
皇甫懋卻由於兩個叔父的壓制,至今都只有一個公爵之位,並無職司在身。
當眾官都在殿中站定,隨著七聲鐘響。長樂長公主也在眾多侍從宮女的拱衛下踏入殿中。
她的座位,被安排在御座前方右側,是等同親王的規格,前方垂簾。
此時司禮監掌印太監錢隆站了出來,用冷冽的目光掃望諸臣。
“陛下有恙在身,需入定靜養兩月。長樂長公主奉天子命,在陛下入定期間監理朝堂,權攝國事。陛下有令,爾等諸臣膽敢輕慢,定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