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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男子聞言後往樓下看了一眼:“那是李軒吧?我記得他是你女兒江含韻的下屬?”
江雲旗不由錯愕:“你怎麼知道?”
儒雅男子‘呵’的一聲冷笑:“我當然知道!文忠烈公的隔代傳人,當世浩然正氣最正統,最精純的年輕人。早在十天前,我們國子監就已經將他的一切過往都查的清清楚楚。”
他又若有所思:“老友你帶他過來,莫非是想要試他的品行?是為給你女兒招婿的事?老友,你既然在意他以前的劣跡,不放心人家,那直接絕了他的心思就是,又何必來這一手?”
“我倒也想這麼做。”江雲旗望著窗外,眼現無奈之色:“你可知,自含韻出生以來,我是第一次聽她說不討厭一個與她年齡相當的男子。更讓人無語的是,我那夫人,不知如何居然也看中了此人。
“原來如此!你女兒的情況確實棘手,要為她尋一情投意合之人,就更加困難。”
此時儒雅男子的神色,卻無比怪異:“那麼老友你可知,我們理學護法一位,空缺長達二十餘年是什麼緣由?”
江雲旗聞言一愣:“不是因後輩不肖,無人能夠透過問心鈴的拷問嗎?”
“後輩不肖?那麼雲旗兄以為我如何?可二十二年前,我一樣在問心樓遇挫而歸。”
儒雅男子隨後說著緣由:“老友你當知問心鈴的來歷那是一千二百年前,煉心宗的鎮宗之器。煉心宗為虞子所滅,這件神物也就被虞子改造為挑選‘理學護法’的器物。可在二十多年前,因刀魔李遮天之故,問心鈴的器靈已經失控了。”
“失控?”江雲旗微微變色:“怎麼個失控法?”
“徹底不受控制的意思,所有闖關者面臨的都是最高的難度。”
儒雅男子苦笑道:“這二十餘年來,大江南北儒家的天縱之才何其多矣?卻無一人能從這問心樓走出。一應闖樓之人,要麼是精神失常,要麼是神魄受損,總之沒一個全身而退。就說我的大弟子羅雲,他當日雖然人還完好,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赤身裸體的從樓中走出。好友且慢——”
他喚住了急急起身,準備往樓下走去的江雲旗:“你如果打算將他強行喚醒,只會使他精神受損,永不可癒合。”
江雲旗面色一陣發白:“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就沒辦法嗎?”
“唯一的辦法,是直接摧毀問心鈴,可我肯定不能讓你這麼做。”
儒雅男子嘆了口氣:“所以現在,要麼是他在問心鈴中受挫,神魄付出不可知的代價;要麼就是完完整整的從這座樓內走出,成為新的理學護法。”
江雲旗聞言霎時色變,理學護法?就連他這好友也做不到,又何況李軒?
他只是想看看,這李軒是否真的改邪歸正了。可如果今天李軒因他這莽撞之舉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向自己的女兒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