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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酒樓聊天時,他就發現李軒在數算方面的能力,額外的強大。
這位似沒學過《九章算術》與《算經》,可上面的題目,卻都難不倒這位。
王靜此時也神色誠懇,鄭重其事的拜託:“還請謙之你助我二人一臂之力!”
李軒頓時就放心了,他拍著胸脯,大包大攬:“成!我保你們過關!”
算術嘛!大學之前,他學的就是理科。這個時代的算術題,有什麼困難的?
倒不是這個時代人們的智慧不如他,而是現代人掌握眾多的數學工具,計算起來,可遠比古代人方便迅捷的多。
李軒在這方面的自信,可比詩文強多了。
可他語聲未落,旁邊就忽然傳來了一聲嗤笑:“就你們二人,也敢自稱野豬、豹子,爭什麼大王?真是大言不慚!換成你們那位去北京赴考的師兄,倒還有這資格。至於你二人,不過是蟾蜍、鼠兔之屬。”
幾人循著聲音回望過去,就見兩個穿著監生袍服的年輕人,就立在幾步之外。
龍睿的面色,當即就沉冷了下來:“到底是誰大言不慚,還不一定呢。別忘了今天上午的射御兩項,你二人可都輸給了溪泉,成績也不過與我相當而已。”
那兩人的臉色,頓時就也變得不太好看了。
其中一人一聲冷哼:“射,御雖為君子之藝,可我們讀書人的根本,還是在時文制藝,在禮樂數算上,今日下午的比較,才可見真章。”
他說到這裡,又唇角微挑:“尤其禮樂之後的數算,我對你二人的成績,真是期待備至。”
這位又將颱風尾掃向了李軒:“這就是你們請來的外援?一個六道司的粗鄙武夫,他知道什麼是算術?今次老師的出題很難,我勸你們幾個,快別給祭酒大人丟人了。”
王靜的眼,當即微微一凝,眸現厲澤:“你二人不想打架的話,那就把嘴巴放乾淨一點。謙之兄他的人品學識,不但我與守智欽佩萬分,便是我們老師,也是讚譽有加的。他是我與守智請來的客人,可容不得你們放肆!”
李軒則是不滿的瞪了過去:“這位仁兄,你這話我卻不愛聽,六道司鎮壓天下妖魔,守護此世安寧已達千載,而邊疆武夫保家衛國,自大晉立國以來捐軀百萬,試問我們武夫有何可鄙?”
他懶得與這人爭辯,直接就以德服人。
當即從袖子裡取出從樂芊芊表哥那裡贏過來的《正氣歌》摺扇,然後‘刷’的一聲開啟。在胸前輕輕搖晃。一身磅礴浩氣,則隨之輝煌響應。
他這兩天冰雷二法都突飛猛進,使一身浩然正氣也間接受益。此時只展露出成的水準,就已經氣象非凡,引得周圍人等都對他側目以視。
對面那兩人的眼珠子也為之一突,現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們都是識貨之人,知道李軒這一身浩氣的精純磅礴,堂皇正大,竟然遠在他們之上,不遜名儒。
那有那《正氣歌》摺扇的落款,竟是黃尚賓!此等讀書人的至寶,怎麼就落在一個武夫之手?
其中一位,不禁嚥了嚥唾沫:“浩氣強橫又如何?術題考的是你們術算上的本事。咱們一個時辰後見,屆時我們自可見真章!”
等到這兩人離去,龍睿就朝李軒道:“這兩人一個叫褚文,一個叫奚漢卿,是南京禮部侍郎的弟子,因與我二人老師的學術之爭,一向與我們師兄弟不對付。其實論制藝文章,我們雖然入門晚了五年,都不比他們差,唯獨在術算一項,卻總是輸給他們。”
他說到這裡,唇角微挑:“其實哪怕在術算一道,他二人也只比我們強出一線。這國子監中另有高人,我二人只能望其項背。”
此時國子監內再次響起了鐘聲,這是通知國子監諸生‘禮’試已正式開始的訊鍾。龍睿與王靜二人,也就神色匆匆,往考場方向行去。
這一關簡單的,就是考的禮儀,儒門五禮——吉禮、凶禮、軍禮、賓禮、嘉禮,都要一一考校。
可國子監又額外重視,畢竟這次的孝陵祭祀,最關鍵的要求,就是在‘禮儀’上不出差錯。
而就在龍睿與王靜離開之後,李軒就帶著薛雲柔,來到了國子監內一個偏僻的小巷裡面,與約他至此的權頂天見面。
然後這位直接遞過來一疊的文章:“這就是近日需要護法品評的文章,總共三十四份。這是十幾年來的頭一次,數量稍微有點多,勞護法費心了。”
於此同時,這位還將一個大包裹,送到了李軒的面前:“這是我儒門諸位同道,給護法大人奉上的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