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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軒他們匆匆走出船艙的時候,就見張嶽正頂著他的那面大盾,與對面五十多位京營銳卒對峙。
李軒掃了這些人一眼,瞳光就為之一凝。他看出眼前這些人全都是精銳,不但體型魁梧,膀大腰圓,他們的修為,也都沒一個低於三重樓境。與當初他在玄武湖碼頭,土雞瓦狗般殺敗的那批京營軍士,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怎麼回事?”攫欝攫欝
李軒手按著腰刀,不緊不慢的踏上了甲板。他聲線低沉,氣勢十足的冷眼掃向對面:“敢對六道司的人拔刀,你們好大的膽子!”
“我等乃是奉都察院調派至此,前來清查大勝關及南京武庫盜賣一案!”
那人群中一位六品千總,同樣手按著腰刀,毫不相讓的與李軒等人對峙:“當朝左副都御史席大人就在後面,你們膽敢放肆?”
彭富來則不屑的撇了撇唇角:“很了不起嗎?都察院也得歸我們六道司節制。”
李軒沒搭理那位千總,他的目光直接投向這些京營銳卒的後方。厺厽 xdgdianw 厺厽
他們對面的人群正在往左右兩旁散開,露出了船梯上,正踱步走來的兩位中年人的身影。
其中一位,頭戴著五梁冠,穿著正三品的官袍,四旬年紀,面貌與席雪兒依稀有些相似。而他身後跟著的那人,則應該是師爺之類的人物,也是一身文士打扮。
“本官席應!”那位中年文官揹負著手,冷冷的睨視著李軒等人:“爾等何人,為何阻攔在此?”
“六道司伏魔遊徼李軒!”巘戅巘戅
當李軒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明顯見席應的眸色有些變化。而他看這位左副都御史的眼神,同樣含著幾分冷厲之意。
船裡面的栽贓嫁禍,恰好趕至的左副都御史——這隻怕不是巧合。
他面色平淡的抱了抱拳:“我等來此,一為鬼船案,一為皇宮御庫失竊案,一為軍械盜賣案。不管席大人你因何而來,都請速速退出此船,以避嫌疑!”
“這倒是有趣了。”
席應身後的那位文士,在深深凝視了李軒一眼之後寒聲一笑:“南京軍械案乃是朝廷掛號的重案,可能事涉謀反。而前任監察御史崔承佑主持此案偵破,已操勞了將近兩個月時間。你這小傢伙一句話,便要席大人與都察院都退避三舍,真是好大的官威!
可在下卻奇怪了,爾等這般作為,究竟是為破案呢?還是別有用心,要阻撓我都察院追緝此案幕後主謀——”
“你又是何人?”李軒瞪了此人一眼:“本官面前,輪得到你來說話?”
那文士的臉,都被氣得青白:“在下姓樂名波,有著舉人功名,如何就說不得話——”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席應抬手攔住:“樂先生的意思,就是本官之意。”
“那麼席大人言重了。”
李軒耷拉著眼瞼,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態:“下官並無阻撓都察院辦案之意,軍械你們可以查,現場你們也可以看,卻需等我們六道司勘察完現場之後。”
他反正是打定了主意,絕不能讓眼前這位首先接觸現場。
否則這群人再私塞一些東西進去,誠意伯府還是難免要被牽扯進去。
而眼前這位席副都御史的確官高權重,可李軒身為六道司的一員,真無需在意。
唯獨此人的武力值得忌憚,朝廷的副都御史,必由名儒大儒擔任,在浩然正氣上的修為,不會低於九重樓境。
可司馬天元與他的上司江含韻,正在趕來的途中。按照時間計算,二人已經距此不遠。
“等?本官卻是無此耐心。”
席應的面色青冷:“眾人聽令,給我將這群阻撓辦案的亂臣賊子拿下!”
張嶽不禁嗤笑,他踏前一步,握盾的手更加有力:“我倒也想看看,今日誰有對六道司動手的膽子?”
那些禁軍銳士,果然都是一動不動。便連那位之前與李軒正面對峙的六品千戶,也是面現為難之色。
席應蹙了蹙眉,隨後就雙眼怒張,勃然作色:“爾等敢不聽令?”
一股浩氣驀然從席應的周身勃發,頃刻間覆蓋周圍一里方圓,也震得在場幾乎所有人都頭暈目眩,意識一陣昏沉。
此刻所有的禁軍銳士再不敢有絲毫遲疑,都紛紛拔刀在手。
可此時的席應,已經徑自踱步走向艙門:“罷了,本官原不該指望你們這群老兵油子。“
他的目光冷冷注目著李軒等人,氣息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