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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士,吏部尚書汪文又不解的詢問:“這李衛陽為何會武?這樣的一個人,繡衣衛與內緝事監就沒察覺?此人又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總不會是因被踢出御膳房就心懷怨恨吧?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又是什麼人把他調到仁壽宮的?”
李軒聞言笑了笑,歉意的朝汪文拱了拱手:“這位相爺,陛下的諭令,只是讓我查東宮命案的兇手。”
這接下來的事已經與他無關了,這已超出六道司的權責,李軒不打算再繼續涉入。
六道司一直以來的規矩,都是儘量保持中立,不牽涉皇室與朝爭。這次他參與其中,已經是特例。
吏部尚書汪文也不覺意外,他隨後朝御座上的天子一拜:“臣請陛下封鎖仁壽宮,徹查此案究竟!”
這一刻,這殿堂內所有的大臣,都‘譁’的一陣嗡鳴。即便少保于傑,也蹙起了眉頭。
內閣次輔,少保高谷頓時怒不可遏:“汪尚書你這是何意?犯案只是仁壽宮的一介灑掃,你卻要封鎖整個仁壽宮,你此舉置皇太后於何地?”
吏部尚書汪文聽了之後卻是皮笑肉不笑的回以一禮:“高少保言重了,汪某的提議,就是為證明仁壽宮一應人等的青白。”
就在兩人爭論的時候,李軒卻在偷眼打望著御座上方的景泰帝。
這位面貌大約三旬年紀,方面大耳,五官端正,與年輕的虞見濟像極了。不過這位的面孔卻有些青白,此時端坐於御座之上,神態端莊,不怒而威。
李軒就心想這就是自己的岳父?長得還真不錯,威嚴極了,一看就有人主之像。
就在這時候,景泰帝似乎發覺他的目光,也向他看了過來,衝著他笑了笑,李軒當即神色一肅,朝著這位天子微微欠身。
“——臣以為汪文此言不當!”
殿中諸臣的爭論已經愈演愈烈,便連左春坊大學士商弘也站了出來:“臣只問如今可有一證與太后牽扯?若是沒有,陛下要以什麼名義封鎖仁壽宮?此舉不合孝道,有違人倫,必使天下沸騰——”
就在這個時候,長寧郡主虞雲凰陰沉著臉,與繡衣衛都督同知左道行二人一先一後走入進來,然後朝著御座半跪了下來。
“陛下,內臣已查明李衛陽此人,乃是長生宗的門人。”
“長生宗?”少保于傑對虞雲凰側目以示,又看著左道行:“此言果真?”
李軒也向二人注目過去,他知道長生宗乃是蒙兀人在中原的遺臣與遺民組成的宗派,因信仰長生天而得名。
長生宗的門人,早年多集中於大晉的內廷。這是因蒙兀時代的太監內侍,多被大晉收容招攬,進入到大晉宮中,並由此引發了數次風波。
直到宣德年間,長生宗在大晉內廷的勢力才由盛轉衰。
左道行則是猶豫了一瞬,還是謹慎的答道:“此人修行的確是長生宗的功法!我們在李衛陽的居處,剛找到一些長生宗武道的觀想圖與雕塑。”
少保于傑的眉頭一皺:“那麼費元呢?他又為何會與李衛陽合謀?這個我人知道,出身淮北名族,總不會與長生宗有牽涉?”
“此事還無頭緒。”左道行面色凝冷的回道:“不過臣發現這位費博士無兒無女,妻子與父母也在幾年前陸續亡故,如今竟是孑然一身。”
這殿內的諸臣,又是一陣‘轟’鳴,吏部尚書汪文不由再次冷笑:“好一個無兒無女!陛下,據臣所知,五經博士費元在翰林院,素與詹事府諸臣,左春坊大學士商弘等太子一黨親善——”
此時包括商弘在內,眾多翰林院的文臣都變了臉色,面上都是紙一樣的蒼白。
可汪文語音未落,景泰帝就忽然開口:“汪愛卿且住!”
等到這殿內恢復安靜,這位天子就面色凝肅,眸光森冷看著下方群臣:“以朕之料度,此案必是蒙兀人所為,以離間我朝堂群臣,為蒙兀大軍南下開路。”
他隨後又望向了內閣次輔少保高谷,與戶部尚書蕭磁:“二位愛卿,於愛卿所需軍資銀兩,務必要在三天之內到位,以備外敵。”
高谷與那蕭磁相視一眼,不由都眼現無奈之色。這次於傑所需的軍資可不在少數,可二人都知此刻,他們已沒有辯駁的餘地,紛紛俯身應是。
李軒聽了之後,則是暗生佩服的看了這位‘岳父’一眼。心想這位陛下無論是政治智慧還大局觀,都是很不錯的。
這個時候繼續深查此案,其實已無任何意義,只會令朝臣離心,使蒙兀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