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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實則是早到了。”
他望著年輕俊逸,風華正茂,彬彬有禮的虞見深,眼中現出些許欣賞之意:“殿下請坐,下官本經《禮記》,遵照掌院學士的安排,今日為殿下講的是《大傳》一篇。”
太子虞見深坐下之後,就注意到自己的身前,已經擺放了一杯茶水與茶點。
茶是他喜歡的大紅袍,茶點則是一份紫薯糕、綠豆酥,都是宮中日常的樣式。
虞見深隨後卻轉過頭,略有些不悅的看奚懷恩:“怎麼沒為老師準備?”
之前他進來的時候,就發現費元桌前的餐盤竟是空的。
費元聞言,就不禁有些羞澀:“勞殿下掛懷了,東宮的招待極為周到。可費某貪嘴,桌上準備的吃食,已經被下官取用了。”
太子虞見深聽了這句之後,才想起今日正是十五,乃是朔望大朝之期。
這一日,北京城的文武百官都需在凌晨寅時(凌晨三點)起身,前往宮中參與持續幾個時辰的大朝會。
而在此期間,許多人別說是吃食,就連水都沒法喝一口。
而儒門與道門又不相同,他們絕大多數專修神魄,在體質方面並不用心,所以入門更容易。可相應的,他們在進入第四門之前,絕大多數都是沒法辟穀的。
這位費博士想必是在大朝會之後匆匆趕至此間,此時自是飢腸轆轆。
他思及此事,不由眼神一黯。
就禮儀來說,虞見深身為太子,在成年之後是必須出席的。
可他的叔父景泰帝就一直都以他體弱多病,不堪勞神焦思為由,阻止他參與朝會,面見群臣。
太子虞見深心內暗暗神傷沮喪,可面上卻是一點都不顯。他依舊向奚懷恩以目視意,後者當即心領神會,安排旁邊的內侍又送上一份茶點。
不過費博士卻再沒有取用這些點心了,這位一開始授課,氣質就變得肅穆莊嚴,且一絲不苟。
《禮記大傳》大約共有一千字,是禮記當中最主要的篇章之一。
虞見深早就熟背於心,也聽翰林院的大儒講解過幾次,可他還是很認真的傾聽。
儒門講究微言大義,他們的經典,如果只自己看經文自學揣摩,是學不到什麼所以然的。
昔日虞子從《禮記》當中摘出了《中庸》與《大學》兩篇,然後洋洋灑灑的加以註釋,使之成為四書之一。
之後理學的弟子,又從《中庸》與《大學》二冊中,闡發了無數的道理。
而這位費博士,顯然是一位博聞強記的。他不但能將經文中每一句的道理解說明白,還能將歷代大儒,從鄭玄到虞子等人對《禮記大傳》的註疏,都一一背誦出來,加以對比。
他說牧野之戰,為什麼武王伐封要舉行大祭了?祭祀蒼天有什麼目的?當時採用的是什麼禮儀?等等等等,不厭其煩。
結果一直到午時,他們才講到了‘聖人南面而聽天下,所且先者五,民不與焉’這一句,才把全文說了五分之一,不到兩百字。
“今日就到此為止。”
直到這個時候,費元才拿起了內侍換上的熱茶,淺淺的喝了一口:“太子殿下如果還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
太子虞見深則起身深深一禮:“先生講解的十分清楚,弟子並無任何疑義。”
“如此甚好。”費元不由滿意的捋著鬍鬚,對於虞見深的話,他是信得過的。
今日他講解經文,虞見深全程都是肅容傾聽,沒有一點走神,偶爾出言請教,也都是切中要點。
他想自己那些同僚對太子的評價果然不錯,聰慧敏捷,雍和粹純,性行溫良。
“——那麼明日辰時,我會來給殿下講解後面的內容。明日沒有朝會,我會來得早一點。”
費元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可接下來他卻感覺腦海之內一陣昏沉,站立都不穩當,五官七竅都溢位熱流。
他正心想這到底怎麼回事,就見前方的虞見深與東宮內監總管奚懷恩,都流露出了了驚恐之色,
“費大人!”奚懷恩驚慌失措的叫出了聲,本能的就欲伸手去扶。
可費元已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了身前的書案上。
而此時的虞見深,則看了眼七竅溢血,昏迷在地的費元,又望了望他身前的茶盞點心,也是一陣心慌意亂,驚疑不定。
隨後太子虞見深就反應過來,面色蒼白道:“懷恩!速遣人去太醫院,讓當值的太醫過來。調兩隊東宮侍衛至此,封鎖現場,此間一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