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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之際,李軒策騎趕到了許國公府。這裡的車水馬龍自不用提,外面的馬車都已經停到了三條街外了。
李軒進門的時候,就遠遠望見了他的兩個小夥伴張泰山與彭富來,然後他就一臉的錯愕。
此時的彭富來赫然穿著一身雪白的儒衫,頭罩著學士巾,手拿著摺扇,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可惜他的噸位太大,沒有穿出那種飄逸出塵的氣質。
張泰山也是差不多的穿戴,只衣服是寶藍色的,那效果可以照著典韋張飛穿儒衫想象。
可惱的是,這傢伙還在鬢角處戴了朵花。
李軒只覺一陣牙酸:“你們兩個吃錯藥了,怎麼這副打扮?”
“你才吃錯藥了!”彭富來先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隨即就以扇掩唇,小眼睛骨碌碌的遊目四盼:“失言!失言!歉之兄,你也是滿腹經綸的,言辭怎能如此粗魯?”
張泰山也搖了搖摺扇:“正是!誠如子窮老弟之言,我等都是文化人,應該相敬如賓。”
“滾!相敬如賓不是這麼用的。”彭富來說完這句,又炸了毛:“張嶽!你再敢叫我子窮,我跟你翻臉!你才窮,你全家都窮!”
李軒聞言不禁失笑,他知道‘子窮’是彭富來的字,由一位大儒所賜。
那位大儒大概是看不起彭富來這樣的商賈之家,所以在彭家求上門的時候,取了‘子窮’這麼一個字以做調侃。
其實還好,古人的名與字,意思大多都是相同,相近,相順,相延或者相反。
彭富來的父親就很歡喜,據說當場給那位大儒奉上千金,可彭富來卻將這個字視為畢生之恥。
張泰山則愣了愣神:“那麼富來老弟?”
彭富來不由一臉的糾結,他感覺這像是在叫一個鄉下老農。
“得,你還是叫我子窮得了,今天給你開一次特例。”
“究竟怎麼回事?”李軒神色不耐的問道:“幹嘛打扮的像孔雀一樣,花枝招展的,還裝起了斯文?”
“歉之你不知道?”彭富來很是詫異:“今日許國公府的遊園會,其實是許國公夫人受宮中張貴妃所託,為長樂公主挑選駙馬。”
李軒不由皺起了眉頭:“長樂公主不是失蹤了嗎?”
據他所知,這位可是與二皇子一起同行的,如今也是下落不明的狀態。
其實他之前就很驚奇,在當朝的皇子皇女失蹤之際,這場遊園會還照常舉行,這南京城中的名門勳貴,也太不把皇權放在眼中了吧?
“就是因這位公主不參與才好,否則我還不愛來。誰想當駙馬啊?不能當官就算了,還得被公主管著,上床的時候都得畢恭畢敬說‘殿下,臣給您寬衣了’,‘殿下,臣進來了’,這活的多憋屈?”
張泰來一聲嗤笑,然後就發現李軒與彭富來都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他頓時錯愕:“你們看我做什麼?”
“我們在研究你的臉有多長。”彭富來笑了笑,然後轉過來對李軒道:“他說的也沒錯,正因公主不來,今日赴宴的人才會這麼多,傳說中的金陵十二釵,這次可是來了九位。不過我等想要求娶的,是京城來的薛雲柔薛小姐。”
李軒的腦裡面,一瞬間就掠過了關於這位薛小姐的資訊——據說其父早亡,為她留下萬貫家財,其舅則是當今天下前五的大高手,修為已突破十二重樓,進入天位境界。
難得的是此女不但靚絕人寰,絕代風華,還性情溫婉,多才多藝。修為也很不俗,是道門天師府的外流嫡傳。
這麼一想,李軒都有點心動了,這可以讓人少奮鬥好幾十年,還可以攀上一個大靠山。
“可這與你們現在這副鬼樣子有關係?”
彭富來不由‘嘿’了一聲:“據說薛小姐母女都喜文學之士,你沒看這麼多人都在裝風雅?”
李軒這才注意到這裡一大群武勳貴族子弟,今日都是一副文人的打扮。好幾個平時張口就是淦,閉口就是草的傢伙,在今天換成了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李軒猶豫了一下,還是拋開了換衣服的念頭,隨著彭富來二人來到許國公府的後院。
這個時候正是晚宴開始的時分,遊園會要到入夜之後才會開始。
讓李軒惋惜的是,這個世界的民風雖然較為開放,與另一個世界的唐朝差相彷彿,可基本的男女大防還是有的,所以遊園會的男女客人不能同席。
此外南京的書香門第與武人勳貴也混不到一塊,別看這一群勳貴子弟都把自己打扮的溫文爾雅,文質彬